有師尊作為依靠,他拼卻一切也能回到解星河身邊,作回池硯。
池硯:“時間過去了多久?”
系統:“靈體不能在外久留,離開原先的身體不超過兩日就立即進入了新身體。”
得了系統的驗證,池硯心下大石仍是未落,未知的變化使他不自覺将憂色表現在臉上。
身邊人白淨稚氣的臉上浮現出罕見的擔憂,也不知是對誰,白炎眸色微暗。
下一刻他又笑起,拉了拉池硯的手腕:“小念,仙子說她帶我們禦劍能騰空而起。不知那雲山門是怎樣的地方?是不是如名字一般,在雲霧缭繞的山際?”
池硯被他一帶,從思緒中回過神,見到辛蕭吟淡淡看向自己,連忙快步跟上。
白念這具身體沒有靈根,但體質甚好。
禦劍而行的過程中,雲山門弟子隻是草草給他們捏了個術訣屏去風障,沒有考慮太多。
起初的驚歎伴随着少女們難受的悶哼聲漸漸抵達山門。
白炎身子骨健碩也臉色發白,他擔憂地看向池硯,卻見精緻漂亮的少年人神情如常,隻有落地時打了個噴嚏。
“雲山門對冰靈根修煉大有益處,靈脈根源自帶冰雪寒意,對普通弟子可能有些寒涼。”辛蕭吟淡淡解釋着。
她随手從儲物袋取出兩塊披肩遞給兩個搓着手的女孩,掃過肩不能扛、柔弱更甚的池硯,又掏了一塊丢給他。
等目光落到白炎身上,白炎已搶先一步擺手:“我就不用了。”
辛蕭吟點點頭,在前面帶路。
雲山門外有護山陣法,迷陣套着必殺陣法,危險重重。
過了陣法,還應再邁上九十九級台階,一步步頂着靈壓,以明意志。
池硯當初被解星河抱回雲山門,八歲測完靈骨也走了這一遭。陌歸塵的親傳弟子天資出衆,當初也未能免俗。
不走靈階,不算入門。
辛蕭吟卻是直接撕開一張傳送術訣,從後山走入了宗門。
池硯心中一凝,已是想到千百種可能。
辛蕭吟面色如常:“你們四人找弟子領了銘牌和玉簡,按照上面的指引練習凝氣,過些時日還有一場試煉,取得頭籌才算真正入門。”
話畢她給四人丢了一塊雕刻着“吟”的石頭,不等四人發問,已然離去。
寒霧漸漸散開,其他外門弟子早在落地離去。
四人你看我我看你,等了一會也不見所謂引路弟子,剛準備自尋出路。不遠處的天邊,又是陸陸續續下來了一衆人。
幾個雲山門弟子服飾的人領着些十六七歲的孩子落了地,也是簡單交代了一番就不見了人影。
不多時,這樣的場景再度重現。
白炎皺起眉頭:“這雲山門,很缺弟子……?”
池硯搖了搖頭,心底驚疑不比他少。
雲山門前任宗主修為已臨近飛升,座下兩位弟子,一位凜然的劍修尊者解星河,無人可擋;一位手段高絕的道修陌歸塵,狠辣決絕。
宗門威名也算是一方傳說,更是以弟子精而少著名。
内門弟子人少而精,各個拉出去都稱得上天才;外門弟子心高氣傲,也自有他們高傲的本事。
入門的門檻也是各宗門裡最高的,甚至鮮少下界遴選。
這一會兒功夫卻像是下餃子一般,來了無數俗世挑選來的天資平平的少年少女。
要不是池硯清楚陌歸塵雖不折手段,但心高氣傲,不屑于像天衡山宗主玩活祭的一套,差點要以為雲山門換了宗主也改了行事作風。
“聽說是大宗門,應當不至于如此。”年輕人裡有人輕聲開口。
議論不絕,有好奇何為修煉的,也有知曉一些的在為他人解釋的。
許多人第一次聽聞修仙的世界正是好奇,互相也沒有矛盾又正是年輕,一會就混熟了。
衆人讨論越發熱烈、逐漸不加掩飾時,天邊傳來一道聲響。
“噤聲!”
突然出現的中年人也是雲山門一位久不出世的長老,低低的呵斥裡灌入靈力,使得一衆年輕人不自覺捂住耳朵。
池硯身體素質非凡,對這震耳欲聾的聲音毫無反應,視線死死地越過中年修者,看向他身後的人。
一波又一波的修者領了不少有靈根的年輕人。
池硯白炎所在的小漁村都有四人,一些修者帶來的更是不下十數人,人群密密麻麻地站在廣場。
唯獨中年修者身後,竟隻有一位身長玉立的少年人。
少年身形挺拔如竹、鋒芒盡斂,遠遠看去就如一幅淡墨水彩畫,氣質出塵。
池硯死死盯着他的背影,直到對方轉過眸子。
沉沉黑眸如暈染開的水墨,勾人探尋。眉目隽秀清俊、溫和耐看,不笑也自帶幾分溫潤如玉。
隻是瞥來一眼,對方就轉過眸子。
就這一眼已足以讓池硯心頭駭然。
這張臉,是他照着師尊溫和時的模樣摻雜想象憑空捏就的!
世上怎麼會有與他幻想中一般無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