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硯:“我不想下山!師尊再收我為徒吧!我想留下來!”
解星河:“親傳弟子隻有一個,這是當初你我的約定。”
池硯:“可我就是池硯啊!”
解星河:“是誰當初鬧得沸沸揚揚,現在還要當衆說出空靈之體能更換身份一事嗎?”
池硯:“好嘛好嘛,但是我不想下山!”
慣用的撒嬌第一次失去了作用,即使池硯百般反抗,解星河不聽不認,直接将他丢在了山腳。
“剩下的陣法你都了解,就不送你了。上山需要弟子令牌,不必白費功夫。”
大概是遷怒昨夜的事,池硯很少聽到解星河這般語氣。
心魔與本體的差異,池硯算是摸了個大概。
心魔根據他的喜好量身定制——遇事坦誠、從不藏着掖着。相較于師尊,更溫柔,也會回應他的心意,就連小綠也更加偏愛他。
本體還是池硯熟悉的解星河本人,細緻入微、貼心關懷。唯獨池硯想要的回應,解星河一概逃避。
那日藥王谷唇齒相接、溫柔細緻的是心魔,其他時間多為師尊,兩者區别極為微小。
“任重而道遠啊!”
池硯緩緩歎氣。
下山與上山都是離開。
解星河堅決地将他送走,就算身上還留有師尊特制的護身法器,池硯還是不太高興。
系統:“宿主不打算與主角彙合嗎?”
池硯一愣,轉過身就往山下走。
系統:“???”
池硯:“才想起來,主角還在山上呢!讓他去雲山門吧,我另尋他處!師尊這次拒絕我,他遲早會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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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山門霧海前。
“我就說這不是好辦法,你們就是不聽!世俗凡人所見甚少,但貪欲不見得少,心智堅毅者更是難尋。這麼多凡世少年,還得一一送下山去!”
“也不是一無所獲,不是還有個清醒的人嗎?再者,霧海已破,雖不知道原因,但是我們有了更多的時間。慢慢培養這個胚子,或許還有轉機!”
“培養胚子?還不如讓他去摘取暗果。這麼多年,勸了多少次,解星河可有一次聽的?”
“今時不同往日,沒有那親傳弟子,沒有雜念,也能按照神谕所說的做了吧!這可是雲山門的機遇,也是他解星河的機遇,能得天命指引本就是千載難逢。”
“當年如果不是他固執,如今又怎會逆轉了風向?隻要他願意,命星永遠還是鎖定他的!”
長老們争執不下,也沒注意到散開的霧海後,青年睫羽微顫,意識蘇醒。
白炎從無盡的幻境中清醒,全身上下出了一層又一層的冷汗。
聽着長老們旁若無人的探讨,手中微緊,指尖陷入手心。
霧海與前任宗主無關,裡面隻有當今最矚目的劍修尊者解星河?
那麼,霧氣中一劍的來源就不難判斷了。
白炎心念一動,緩緩睜開眼睛,疑惑地看向周圍:“我這是怎麼了?”
長老們的議論聲戛然而止,驚訝地看向青年。
“竟然真的熬過來了!”
“你獲得了成為内門弟子的資格。”
白炎臉上微紅,斂去眼底冷色,聲音興奮:“真的嗎?可我沒有采到多少果核,真的可以踏入修煉一途嗎?”
凡人的激動引得長老們笑意愈深,想起眼前人是變異的冰靈根,更是态度親切。
“自然,雲山門内門,歡迎你。”
半年後。
山路崎岖,碎石遍布。
時不時就會踩到些枯枝,路并不好走。
“師弟,你覺得我們還有可能趕得上嗎?”
“師姐,趕不趕得上不清楚,但是你再不走快點,我們就要在山裡過夜了。”
“你說得很有道理,可是我實在走不動了。”
“師姐……你難道指望我背你嗎?”
池硯無辜地攤了攤手。
少年稚嫩柔弱的模樣實在很難讓人相信,不久前,他連續上下幾個山頭,此時仍面不紅氣不喘。
褚甜看着隻比她略高一點、甚至比她看着還小幾歲的師弟,默默閉了嘴。
褚甜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前邁,抱怨道:“你說,我們都窮到隻有一間破屋子了,宗主是怎麼想的?居然讓我們參加仙門的比試?”
池硯滿不在乎地開口:“大概因為參與者獎勵五百枚靈石吧。”
“什麼?!五百枚靈石?!你快點扶我,我一定要爬上去!我們兩個人就是一千枚!我一年才能攢夠十枚靈石!”
池硯見她興奮的模樣,默默退回兩步走到她身側,伸出手攙扶。
到底還是沒提醒她——參與的前提是通過初篩。
當初下山後,池硯考慮了許多,但計劃趕不上變化。
白炎單方面切斷聯系,殷演為了找到池硯派出了很多人手。
不少宗門外都出現了魔修的暗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