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賓的對手選好了嗎?”
“一切已安排妥當,隻是那位池姓少年……”
“毫無靈力基礎的人不可能看穿陣法運行,破陣的不會是他。要讓他拿到第一也困難,重要的是褚姓的女修,給她的對手安排好了嗎?”
“安排妥當,都是門内弟子,已經提前叮囑過了。隻是那位先生說要單獨安排少年的對手……”
“那位先生……?”
“根據老祖宗留下線索找到的那位……”
“哦他啊。隻要不影響到我們内定的第一,他想做什麼就讓他去吧。”
談話聲漸漸結束。
門被風吹開,屋裡隻剩下恭敬站立的一人,内裡一扇深色木門翻轉,隐隐顯出門後的秘密空間。
-
池硯觀察無果,暫時将目标放在了比試上。
褚甜的比試對象是玄月門弟子。
濃郁的魔氣籠罩在他的身周,卻沒有一人有所察覺。
玄月門弟子顯然無心戀戰,比試剛剛開始,就露了一處空門。
褚甜看上去嬌俏甜美,靈力卻浩渺深厚,火靈力捏成一條長鞭,見對面明顯放水,眸子一凝,揮鞭打去。
故意放水的弟子踉跄着躲開第一下,内心震撼,再不敢敷衍應對,調動了全身靈力捏出符咒。
符咒化作兩隻巨大的水鳥,扇動着羽翼盯着褚甜。
嬌小的身影隻是靜靜看着,火鞭毫不猶豫地揮動,帶着靈力就朝水鳥砸去。
她的靈力浩然磅礴,對面壓根不是對手。
勝負分得很快,原先有意放水的玄月門弟子輸得十分狼狽。
等到了池硯的比賽,則更是讓人出乎意料。
“聽說這少年是個體修,第一場甚至淘汰了同為體修的暨牛……”
“看着柔弱,估計還是有些實力在身。”
“這場你們會壓他嗎?”
“雖然這體修少年有些奇妙,可對面是修習陣法的道修……體修對道修的壓制也建立在擁有靈力的前提……”
“也就是說,你們不打算壓他?”
衆人神情閃爍,打着哈哈,笑嘻嘻地試圖揭過話題,桌上的籌碼卻都落在道修的名字後面。
“我出一百,壓我家小師弟!”褚甜掏出全部的身家。
她的靈石很碎,一看就是一點點積攢下來的,品質也算不上好。
衆人嗤笑了一聲,還是将她的名字記上,成為孤零零挂在白念名字後的小标記。
“我說哪裡來的冤大頭,原來是同門造勢,卻又隻拿得出一百碎靈石。”
嬉笑的聲音四處響起,褚甜臉色漸沉。
不遠處傳來一道聲音,謙謙君子、溫和有禮:“我替這姑娘再給少年壓一萬靈石。”
男人從遠處走來,依稀隻覺他樣貌英俊卻看不清晰,想來是境界更高的修者有意遮擋。他身上一襲月白長衫,袖口繡有銀月。
玄月門内的服飾,淡藍顔色并不醒目,圖樣簡潔大方。可經由這人穿在身上,又讓人移不開眼睛。
男人身長玉立,氣度不凡。月白長衫襯得他氣質如水,溫潤又舒适。
在場衆人都看不穿他的修為,隻當是玄月門内的前輩,态度瞬間恭敬起來。
“不知修者的靈石是打算……”
來人遞過一靈石袋,系住袋子的繩子松松垮垮,剛落到桌上,就有幾枚靈石從袋口掉了出來。
“這儲物袋内是一萬靈石。”男人淡淡解釋着。
其他人早被桌上的靈石吸引了注意力,落出的零星靈石閃着幽幽藍光,一道道絮狀結晶凝于靈石中,與一旁黯淡的碎靈石形成鮮明對比。
“這……,是上品靈石!”
“一枚上品靈石就抵千枚普通靈石了,這個純度我還從未見過……你真的想好了要壓白念?”
“嗯,就壓他了。”
比試場地中,等待對手的池硯還不知道自己成為了他人的賭注。
與其他人的擔憂不同,得知對手擅長陣法後,他有些期待。
包括褚甜在内的所有人都隻以為他是仗着自己體修的身份,覺得能夠壓制道修,實際不是。
“你說這個道修,有可能是天道選定的那位預言家嗎?”
池硯輕聲笑起,眼底充滿期待。
早年,原清決除了醫術,還通曉陣法。一世又一世的重來,唯有對靈力的運用以及知識的積累不會因身體的更換改變。
在陣法上,池硯極為自負。
如果魔氣是天道的一環……會不會是天道為了解決他這個變數,提前派出神秘的道修?
池硯期待地看着對面修者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