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的院落不多時又迎來了客人的拜訪。
殷演換下了玄月門月白衣衫,一身白衣在屋外站定,溫和清朗的面上挂着笑容,眼底卻是一片冰冷。
一陣腳步聲過後,一男子出現在他身側。
“尊主。”
殷演:“小念進了密道。”
魔修不敢出聲,直覺告訴他,尊主現在心情并不算好。
“我讓你們派人跟上,你們卻一次又一次跟丢。現在更好,他是什麼時候知道的秘寶,調查的這一切,從頭到尾你們都沒能察覺。”
殷演聲音淡淡,屋内白紗随風翻飛不見人影,他也收斂了眼底的笑意。
“雲山門過後,小念的一切聯系就斷了。我在各個宗門安插的棋子也都沒有得到有關他的消息。”
“我本以為是小念沒有靈力,陰差陽錯就錯過了,沒想到會在這種小宗門間的比試中看見他。我以為他進入雲山門,參加仙門比試都是為了找我……”
“現在看來,是躲我還差不多。”
殷演看向魔修:“你說,他是不是壓根就沒想過回來,甚至想撇清關系。”
魔修快速低下頭。
新任魔尊是曆屆最溫和、看上去最好說話的一位。起初得了跟在尊主身側的差事,他也是極為高興的,相處久了卻漸漸發現了尊者溫和外表下的冷漠。
就像現在,已然動怒的魔尊不是他一介普通魔修能夠勸動的。
“既然他不想自己回來,那就不怪我動用點手段了。”
殷演邁入房間,攔下了要跟上的魔修:“你不用跟着我。玄月門不是已經有人開始注意到魔氣了嗎?”
“我在小念房間放了點東西,你将消息散出去。”
“是時候讓小念看清哪裡才是他的容身之處了。”
殷演的身形消失在眼前,魔修蓦然擡頭,看着尊主遠去的身影。
他心下發涼,下一刻一道金線纏住了他的手腳,将魔氣盡數封住。
“房間裡殘留的魔氣,我已經提前清理過了。”心魔輕聲開口。
哪怕本體的怒意已經牽連到他的情緒,他的語氣也出奇冷靜:“小硯這具身體的過往一旦被揭露,不管有沒有栽贓,他都會成為衆矢之的。”
“靈體不得入内,現在我們能做的,隻有等小硯激活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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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硯與褚甜一路走在黑黢黢的甬道裡,對身後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下了台階就是一條望不到盡頭的水路,牆壁微弱的光點來自一種特别的植物,生長在靈氣充裕又陰暗潮濕的地方。
這種靈植本身帶有微弱的光點,如夏夜的繁星,遍布甬道的四周,光點依稀卻如夢如幻。
腳下是到腳踝處的水路,沒有一處可以不濕鞋的下腳處。
辨不清水流的來源,卻可以知道源頭一定是活水。
“這條就是通往秘寶的密道?可也沒見到有什麼陣法?玄月門留下我們是想讓我們破陣幫他們尋找秘寶吧!”褚甜疑惑出聲,她還沒忘,兩人經曆的一切就是因陣法而起。
池硯點點頭:“陣法已經開啟了,是個幻陣,但是沒有破陣的必要,順着陣法的牽引往前,或許會更好。”
走下密道時,他就動用了些許靈體内的靈力以作觀察。
這條看上去筆直的道路實則有多個分叉口,腳下的水流也比陣内看到的更為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