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抓到了罪魁禍首,當然要當着衆人的面進行審判!”
冠冕堂皇的話都被衆人說完了。
池硯眼中輕蔑,索性也跟着衆人一起來到了玄月門的比試台。
前一次出現在這裡,他作為一名沒有靈力的弟子,迎戰人們看好的熱門弟子。
從最初的沒有人敢在他身上押注,到所有人都相信他能夠創造奇迹。
每一個對手對于他來說,看上去都是不可攀越的高峰,可他都一一戰勝了。
各宗門不少弟子圍聚而來,看着長老們口中的“罪魁禍首”,神情古怪。
沒了比試的屏障,底下人的交談聲,池硯聽得一清二楚。
“我當初還以為這個少年何等獨特,能一再破解僵局。沒想到,隻是個潛伏入我仙門的魔修,也不知他是怎麼将自己體内的魔氣洗刷幹淨的,一想到我還佩服過他就覺得惡心。”
“就是他,讓我沾染了魔氣,差點生出心魔。狼子野心!”
……
池硯嗤笑一聲,目光越過人群,看向黑氣濃郁的一處。
即使動用了身法将自己隐藏,魔修身上的魔氣到底比隻是沾染些許的仙修明顯得多。
“尊主,他是不是看見了我們?”
魔修小心翼翼的話讓殷演面色一沉。
他擡眸回望,與少年直直對上,心底深處猛然一跳。
從未有過的悔意從心底冒出。
殷演重新審視了一遍自己的計劃,除了洞穴内細小到可以忽略的意外,每一步都是按照他原先設想走來。
池硯的目光隻停留了一瞬。他身周有太多修者虎視眈眈,少年拔出那把熟悉的木劍,眼中絲毫不露怯意。
我在後悔?
殷演不确定這份陌生的情緒因何而來,他差點克制不住上前阻攔的念頭。但在不斷的推算和思考後,他還是笃定自己原先的想法。
魔氣的計劃與迎回小念,一石二鳥。計劃天衣無縫,他不該後悔,也不可能後悔。
池硯捏着木劍看着攻上前來的修者。
一對一他仍處于劣勢,但隻要木劍沒有磨損,他就能盡可能多地帶走對手。
比試場地周圍,衆人圍觀,每位站在台上的修者都觀察着對局。
劍修摸着劍、道修摸着符咒掐着術訣,沒人認為池硯能逃脫,卻仍然防範着可能出現的意外。
比試場上的道修毫不猶豫,開始就傾瀉出全身的靈力壓在池硯身上。
他本想迫使少年屈膝低頭,以最快捷光榮的方式取得勝利,挽回這次比試的不光彩。
場上的景象卻令所有人意外。
池硯執着一柄木劍站立在靈力壓中,周圍的空氣因靈壓而扭曲,他卻一步步拿着木劍走到對方眼前。
别說屈膝,就連臉上神情都不帶變化。
“仙門劍修,不過如此!”
狂妄的話語下,池硯揮動着沒有開刃的木劍猛然前沖!
他的劍招簡單質樸,卻精準直接。
随着木劍揮動,劍修猛然捂住脖頸,蜷縮起身體。
“怎麼會?他沒有半點靈力,還真能擊敗對手不成?”
“就憑一柄木劍,恐怕見血都難吧!”
被擊倒的劍修臉上青一陣紅一陣,他松開手,露出傷口,迎接着衆人古怪的眼神,到底是紅着臉退下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