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他們這麼想也不是沒有道理,雲山門派了人。作為大宗門,既然他們出面了,魔氣這事其他宗門自會以他們為首,作出任何決策也都會影響日後雲山門聲望。”
“都說沾染魔氣最為不好處理,如今這般規模,魔尊定然籌劃了不少時日,想要徹查與根治恐怕更為艱難,不少上宗都采取了保守的方法,不打算過問。如果不是宗門内也受魔氣所困,雲山門沒有派出弟子的道理。”
池硯啞然,再看屋外的動靜。
恐怕許多人與褚甜是同樣的想法。
沒有人會相信解雲出現在這裡是因他是池硯手中的法寶器靈。
而解星河利用這層身份代表雲山門,也隻是為替親傳弟子撐腰。
他又在無意之中給師尊添亂了。
褚甜見他發呆,問道:“魔氣這事你打算怎麼辦?我看他們的樣子,那點虧欠感早随着對魔氣的焦頭爛額忘在腦後了,隻要你拿出點東西,日後我們想要離開玄月門就更難了。怕是會用助你養傷的借口,将你永遠留在這裡。”
池硯點頭贊同:“如果他們認為雲山門都受魔氣所擾,恐怕真會如此。”
褚甜:“那我們趕緊從後窗逃!我之前逛過院子,大概有個方向!”
她一面說着一面興奮地朝着屋子後面走去,不等她打開窗,兩人已聽到外面細小的交談聲。
“這個叫白念的小子什麼時候才能醒?我可不想生出心魔。”
“往日魔氣不曾像如今這般難纏,那少年當真有辦法嗎?”
“有沒有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不過在這裡等真有用嗎?誰人會走窗?”
“師父的吩咐自有他的道理,我們守好便是。”
“反正我不信他與魔氣毫無關聯!都是參與仙門大比,怎麼就他們兩人無事?”
“你少說兩句吧,這裡還有其他門派的師兄師姐……”
人群中又傳來其他的聲音:“沒事,我們并不在意,”
好不熱鬧。
褚甜:“……”
池硯:“……”
紙糊的窗戶沒有加持術法,并不太能隔絕聲音,靠得近了,以兩人極聰的耳目,外面的談論聽得一清二楚。
舒适安然的養傷環境隐隐形成新的牢籠,将池硯束在其中。
想要離開,倒有些困難。
褚甜盯着窗戶紙,像是想将其看穿:“小師弟,你平日點子多,有什麼想法嗎?”
池硯老實地搖了搖頭。
他的原定計劃是帶着傷立刻離開,所有人理虧不會阻攔。
可出現了解星河這個變數,他不僅沒走成,還留下來好好地睡了一覺。屋外的各位長老門主也沉不住氣,提前展開布置。
正當兩人一籌莫展,屋頂傳來一陣響動。
“喲,小師妹,好久不見。”
房瓦被人掀開,一雙眼睛湊來,來人嬉笑着開口,率先給褚甜打了個招呼,随後目光停留在池硯身上。
距離太遠,池硯看不清那雙眼中的情緒,隻覺得對方的語氣有些耐人尋味。
“你就是白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