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這樣的态度,不少人收斂了玩笑的心思,認真看向水鏡。
難道少年真能做到?
諸葛潛:“他既然說了要在此祛除魔氣,不如看下去?等結果出來了,自然一目了然。”
此言一出,衆人不再争論。
心再度提起,不論嘴上再怎麼嫌棄,都隐隐期待最後的結果。
屋子裡的池硯與青岩則比外面人淡定了許多,直到池硯從儲物袋裡掏出小刀。
青岩:“這是?”
池硯:“我不能修煉靈力,所以選用特殊的方式替代。你受魔氣影響的程度很輕,應該很快就能解決。”
聽到這裡,青岩終于露出驚訝的神情:“你能看出魔氣?”
池硯點頭又搖頭,伸手搭上脈搏:“看不清晰,你受魔氣影響不深。”
探完脈,池硯拿起小刀,衆目睽睽下刀刃卻沒有探向青岩,而是在自己的手臂上劃拉了一道傷口。
法器中的金光受此牽引,源源不斷地冒出,融入傷口。
金光本打算修複傷口,察覺到主人毫不猶豫地重複揮刀動作,這才堪堪停留在傷口附近的血液上,任由池硯牽引。
迎着青岩瞪大的眼睛,池硯面不改色的解釋:“我沒有靈力,但是血液也是一種媒介,通過血液調動本命法器裡的靈力,我也能做到祛除魔氣。”
說話間,一道血線順着傷口浮現,探入青岩的經脈。
解星河留下的法器自非凡品,内裡靈力源源不斷,僅是瞬息間,池硯就已探入青岩經脈。
池硯提醒:“不要進行任何反抗,否則受傷的隻會是你自己。”
青岩咂舌:“精血可比靈力寶貴得多,你真打算用精血拔除魔氣?一個個下來,你的身體真的能堅持下來?”
他絮絮叨叨地說着,靈力倒是完全放開,毫無戒備。
池硯輕松地灌入靈力,将細小的魔氣收作一團順着血液帶回體内。
靈力充沛的環境下魔氣本會自發逸散消失,奈何這次的魔氣實在古怪,池硯不敢冒險。
好在他先天不能修煉,這副身體倒極為适合限制魔氣。
兩人一個動作娴熟,一個毫無防備滔滔不絕。屋子裡的氛圍好得出奇。
不一會池硯就松開了手,青岩掏出鑒靈石,純色光芒出現,眼睛一亮。
“真的一絲魔氣都沒有了!多謝,以後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找我!”
池硯點了點頭,拿起桌面上的瓶瓶罐罐處理起傷口。
将魔氣收集限制後,白念這個軀殼一樣要被銷毀。
更換身份彼此就是陌生人,何談什麼恩情。
池硯态度過于冷淡,青岩一個頓步,返身回到他面前。
“我以仙途發誓,日後必會完成你的一個心願。”
池硯霍然擡起頭,空中浮現出的靈誓契成的圖案。
以仙途發誓,誓成便得天道應證,絕無悔改餘地。
誓言作用于靈體,天道認定的立誓對象不會更改。
見池硯驚訝,青岩心情好了許多,這才快步走出了屋子。
迎上一群怒目而視的修者:“你怎麼想的,居然以仙途立誓?”
青岩莫名其妙:“人家都用精血拔除魔氣了,我願意給他一個承諾作為回報有什麼不妥?”
說完他頭也不回下了山去,隻留下身後衆人面面相觑。
他們咄咄逼人,自是看清池硯使用的方法後,心知精血的珍貴,動容之餘,又見到青岩竟給予了承諾——用以交換少年的精血都足夠珍貴的承諾。
他們無法給出的承諾。
修者們猶豫,目光又聚在諸葛潛身上,面露期待。
迎着衆人目光,諸葛潛羞愧得低下頭來:“這方法的确可行,隻是需要對靈力的精準把控,稍不注意便會沾染魔氣。這樣精準的靈力控制力或許隻有藥王谷璩谷主親臨才能做到……”
“在下不才,沒有這個能力。也沒有少年這般心性,敢于冒險去試。”
迎着各色目光,諸葛潛已不願多待,急匆匆同幾位關系較好的修者告了别就離去了。
見他都走了,再無後路,修者們這才看回木屋,卻見不知何時起,已經排起長長的隊。
“這是怎麼回事?”
“人的精血有限,一天内能幫幾人祛除魔氣還不好說。再不快些就隻能日複一日靠着丹藥,修煉時還得警惕心魔。”
聽着他這樣一說,隊伍越發長。
池硯撐着下巴看着一個個低頭不敢直視他的修者。
有了青岩的立誓在先,所有人進門第一件事就是掏空了儲物袋,尋找珍寶藏貨。
直到來人漲紅了臉,兜裡實在摸不出什麼珍寶法器,池硯這才大發慈悲地擺了擺手:“來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