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麼事嗎?”
池硯的答案出乎所有人的預料:“沒什麼,隻是混進了幾個魔修。根除魔氣我還能嘗試,給魔修除魔,實在沒這個本事。”
丢下這句池硯轉身回屋。
“還好沒發生什麼。”
“等等,有魔修在場?”
屋外人心惶惶,人們掏出鑒靈石四處尋找魔氣,亂作一片,池硯反而突然得了空閑。
不久前,在各式各樣的聲音中,他聽到一個熟悉又别扭的稱呼。
“小念。”
不用想,會這麼叫的隻有魔尊殷演。
也不知殷演與他的手下又在商量什麼詭計,竟是連帶提了幾次他的名字,這才從一衆加密的語句裡被他識破。
“你所說的根除魔氣的方法就是用自己的精血引渡法器中的靈力?控制靈力怎麼也不拜托小師妹?”
憑空多出一道聲音。
池硯心中一驚,循聲望去,隻見臉覆銀色面具的景雲不知何時出現在角落,他手中拿着一個瓷瓶,正是近日已無人問津的丹藥。
“精血消耗,于修煉者都有降低境界的危險,于尋常人更是直接與壽元挂鈎。你倒是大方,對這些非親非故的人付出到這等地步?”
池硯一愣,縮回手臂,讪讪一笑。
他沒忘記,這位神秘師兄與師尊之間恐怕還有些聯系。
景元将面前人的小動作收入眼底:“現在知道藏了?外面關于你如何根治魔氣的傳言遍地、水鏡中的影像也高清傳閱,如今你還有什麼遮掩的必要?”
“能想到動用精血都不願意向師門求助,看來我們幾個師兄師姐不值得你托付信任呢。”
景雲很少這般多話。
他隻是順手幫忙,沒想理會背後的宗門糾紛。直到外界傳聞越來越多,多到不刻意打探也能知曉事情經過,他才發覺這位小師弟行事實在乖張。
先是毫無靈力對上各門派修士,現在又是以精血相助。
就連平常臉皮極厚的各仙門長老們也逐漸羞于提及先前的誤會,各類誇張的褒獎更是四海傳遍。
他們将少年高高捧起,其中幾分真心實難分辨。
少年也并不在乎真心與假意,與其說是在救人,不如說是在一步步逼着所有人欠他更大的人情。
哪怕他心知肚明,他很難得到真正的回報與感激。
他不在乎。
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是為了什麼。
“罷了罷了,你想怎麼做都與我無關。隻要記得一句話,人生在世,命可隻有一條。”
池硯敷衍地點頭應是,心中不以為然。
一般人确實隻有一條命,可他卻正好是個特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