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有孵化靈珠的記憶,知曉被天道選中的靈珠透着點邪性,就連培育的蚌也會被它吞噬殆盡。
半仙修為置入體内溫養恐怕也沒有什麼好下場。
袖口處的小綠探出腦袋,忠實記載:【宿主先找到了靈珠。不知名小宗門隻是靈珠的落點,沒有對宿主造成任何實質意義的傷害,于是宿主毫不猶豫地将他們擺在了值得同情的地位。同是天道的棋子,宿主總是會好心提醒……】
池硯:“你在念叨什麼呢?”
袖口蓦然高提,小鳥仰頭與一雙眼睛對上,吓了個激靈,扇動着翅膀試圖作出擺手的姿勢:“沒有沒有。”
“仙使在找什麼草藥?有什麼我們能幫上忙的地方嗎?”
“靈珠還有救嗎?”
池硯走上近前,看着那顆經過大量靈力澆灌催熟的靈珠。
它本來還需要更長的時間才能長到如今的規模,不難看出傾注了多少的人力。
可靈珠的貪婪會不斷擴大,習慣了大量的靈力灌溉後,減少靈力供給便會快速失去光輝,也會漸漸失去效用。
此時取來磨粉還尚能保留些許靈力,幫助半仙修為穩固根基沖擊上仙不算困難。
“不知那位何時前來取藥呢?隻要能堅持到取藥,需要澆灌多少靈露我們都想辦法去湊。”
兩旁是急切的詢問。
袖間的小鳥不安地扇動翅膀,池硯阻攔了還想問詢的弟子提袖去聽小綠的話。
小綠:“讓我靠近靈珠,我還能找到天道留下的痕迹,順着摸到天道原本的計劃。”
池硯不動聲色伸出手,将袖間的小鳥送到黯淡的靈珠旁。
如今的鳥兒不同于過往住在腦海中的系統,池硯無法隔空聽見它的聲音。
隻見藍白相間的小鳥突然從靈珠竄出,撲騰着翅膀撞到池硯肩上。
小綠快速道:“宿主宿主,這裡已經被天道舍棄了!”
小綠的聲音又快又急,混着它常有的叽叽喳喳隻有池硯能聽清。
“仙使?這隻鳥兒是?”
“靈珠還有救嗎?”
池硯轉回頭看向焦急的衆人:“隻是我随身養的靈鳥。灌入的靈力太多,靈珠承受不住即将破碎。我觀門内有靈泉,不如将靈珠碾磨注入靈泉,也算是保留靈力了,上仙不會怪罪。”
“可是靈泉水我們日日需要飲用……”
池硯繼續睜眼說瞎話:“隻要以蚌身保護靈珠之水存放至泉底,你們日常照舊就好。”
“可是這樣靈力不就逸散在靈泉了……”
池硯:“自然沒有那麼簡單,這枚靈珠能吸收水中靈力。”
談話間用靈草和法器現搓的防止靈珠光彩熠熠,用了幻術修飾,非尊者修為瞧不出其下黑漆漆藥丸子的真容。
見到這枚以假亂真的靈珠,又因幻術加成會無限趨向于記憶中的真品,緊張的弟子們這才神情舒緩。
又聽了池硯胡扯了許多解釋的說辭,這才畢恭畢敬地将人請走。
那些端上的靈食美酒雖被撤回,另一邊用以修補靈珠的靈草卻是盡數作為了謝禮。
……
走出山門,見到幾人匆忙補全進出的陣法。
池硯翻看儲物袋裡新增的法寶。
他們光彩黯淡,顯然是不足以用來填補靈珠的淘汰品。幾株靈植也經過強行灌溉提前拔出,再不服用恐要錯失藥效。
或許弟子們慷慨送出的原因便也是如此,他們大多不到靈草服用的最低要求。
池硯取出那些即将枯萎的靈草,也不作藥效提煉,隻是一味塞進嘴裡。
他曾無數次做同樣的事,不過過往的每一次都是曆經千辛萬苦從“主角”手中搶走天道為其準備的饋贈。
他不是天道真正的饋贈對象,所以隻能提早出現,半是報複地提前取用。
如今手中這些,或許是這些小門小宗弟子們培育多年、隻為有朝一日宗門出現一位修習天才,卻因天道一道口谕不得不提前取用。
小綠:“宿主也不必在意,靈珠的靈力也足夠抵扣這些靈草。”
池硯:“我隻是覺得天道未免太不将人當人了一些。”
尊者之上,半仙修為的人,對于天道來說也不過是儲存靈珠的容器,這樣珍稀的靈珠對于天道來說也随時可以抛棄。
池硯:“你剛剛是不是還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