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秋南此刻覺得這個女人可能有點瘋了,她不禁歎了口氣,走出門看了看頭頂的天空,自己哪又是什麼聰明人?現在最重要是讓自己這幾天别餓死了。
“這村裡什麼都不多就是草和樹葉多,樹葉加草木灰倒是可以做神仙豆腐。”姜秋南心想。
姜秋南就在村裡撿了半天的樹葉,回屋後将草點燃得到草木灰和水一起攪拌,接着将葉子揉出葉汁倒進草木灰水裡,過了一天凝固成了翠綠的固體。
姜秋南嘗了嘗,味道不錯,她打算多收集一點葉子和草以備不時之需。
撐了幾天,姜秋南很想沐浴,她在屋裡發現了幾件衣物,想必是上個女人留下的。
她來到水井邊,打了幾桶水回去,用柴火燒開,脫了衣服開始梳洗起來。
熱水很快就讓她的身體放松了下來,她笑了笑,自己打那麼多水應該多喝幾□□的概率還大點,自己到用來洗澡了,真是愛幹淨。
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身子,是那個跟她長得很像的女孩,手裡拿着饅頭。
“又來送吃的了?”
女孩點了點頭,好一會才開口道,“他馬上就要回來了。”
“大概還有多久?”
“大概半個時辰。”
姜秋南笑了笑,問:“你要不要洗?”
女孩自然是搖搖頭,把饅頭放在桌上就要走,姜秋南卻光着身站了起來,把她衣服脫了。
女孩僵直地站着一動不動,姜秋南不以為然,想往桶裡撒點她藏的草藥。
“是藏紅花嗎?好像還有雪蓮草的味道。”女孩開口小聲說道。
姜秋南摸了摸袖子,确定藥草并沒有露出來,而這些藥草是無味的,這女孩的嗅覺恐怕異于常人。
她拿起糙布擦拭着女孩的身體,女孩遍體鱗傷,幾乎沒一塊好肉。
女孩的身體随着她的擦拭輕輕地晃着,臉被熱水燙的紅紅的。
她聽見自己心髒瘋狂的跳動聲,眼睛不受控制地眨着,淚水漸漸盈滿了眼眶。
姜秋南邊幫她清洗頭發,邊問:“你的名字叫什麼?”
女孩心一揪,但又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開口道:“我叫…….醜妞….”她聲音有些激動,把姜秋南吓一跳。
姜秋南發出爽朗的笑聲,手中的動作緩了緩,“不好聽,我給你想一個。”
“叫姜慢稔怎麼樣?慢稔是慢慢長大的意思。”姜秋南用手沾了沾水幹燥的地上寫了起來,“你看是這樣寫的哦。”
女孩怔了怔,看着這個還很年輕的女人,腦海裡閃過萬千思緒。
“慢稔。”女孩在心裡默念着,心感覺被什麼東西填滿。
姜秋南利索地幫她和自己擦幹了身子,套上衣服。
“他們要回來了。”慢稔突然說道。
“你怎麼知道?”姜秋南并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因為我能聽見遠處的聲音。”慢稔的耳朵動了動。
“慢稔,魏仲遲明天還會帶你出去嗎?”慢稔愣了愣,嗯了一聲。
姜秋南知道這女孩肯定有他們利用的價值,那些她在村裡看見的礦石和草藥估計就是這女孩找的。
過了不久,魏季達果然回來了,而慢稔早已經在他來之前就跑走了。
明天很快就到了,姜秋南睜開眼睛,可能是洗了澡的緣故,她昨晚一夜無夢,睡了個好覺。
楊婆令每個女人都穿着白服,帶着白色面紗,女人們在一群男人的看守下,出了村,往那山頂走去。
山路崎岖,彎彎繞繞,此刻山上陰暗無比,時常伴有烏鴉的叫聲。
走了兩個時辰,姜秋南看到了那座廟,竟建在懸崖邊上。
廟不大,看上去十分破敗,周圍長滿了雜草,遠遠望去可以看見那廟裡的金身佛像已經變黑。
到了廟前,女人們按照順序一個個跪下,佛像前擺了很多紅燭和紅色的不明物體,風不停從後面灌進廟裡。
姜秋南心裡卻震了震,渾身毛骨悚然,那佛像前擺的分明就是屍塊。
而眼前的佛像,閉着眼睛,神态十分祥和,似乎帶着笑意。
楊婆嘴裡不停念着什麼咒,身邊的女人們也都是低着頭,個個神态空洞,大氣不敢出。
楊婆命人做好看守後,就拄着拐走了。
姜秋南的身體素質還可以,一直跪到半夜,她的膝蓋才傳來疼痛,這不算什麼,主要是饑渴實在難忍。
她閉着眼睛,打算靠睡覺保存體力。不知多久,她被冷醒了,蓦然對上那佛像,睡意全無,冷汗直流。
那佛像竟睜着眼睛,眼睛如血一般紅,此刻正盯着她看,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一陣寒風吹過,眼前突然出現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帶着黑色的高頂帽,臉色煞白,眼睛狹長,嘴角笑溝明顯,吐着紅色的長舌,他眯着眼睛對她笑着,在她旁邊轉了一圈,說道:“又是一個新面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