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突然有了動靜,咳嗽起來,臉色更是蒼白。
魏仲遲走到她身邊,說:“珍兒,馬上藥就煮好了,你再堅持一下。”
姜秋南也皺緊了眉頭,盯着藥鍋,過了幾分鐘,藥終于煮好了。
魏仲遲端起藥,邊吹邊喂進魏珍嘴裡,魏珍急咽了幾口,呼吸變得平和,隻不過人還在昏睡。
衆人都松了一口氣,姜秋南開口道:“我們将這兔子烤了吃吧。”
魏仲遲将鍋放下,把兔子用木棍穿好,架在火上,明亮的火光映在他們的臉上。
不一會兒,傳來烤兔的香味,慢稔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然後擡頭看着姜秋南,她似乎在想着什麼,眼神有些迷離。
“姐姐,兔子烤好了。”慢稔拉了拉姜秋南的衣袖。
姜秋南緩過神來,魏仲遲遞給她一隻兔腿,“在想什麼?”
“沒什麼。”姜秋南接過,咬了一口,滿口肉香,這是她來這裡吃過最好吃的東西了。
慢稔也細嚼慢咽地啃着,魏仲遲拿出酒來,“終于能喝上點。”就往嘴裡倒了酒,嗯了一聲,“香。”
“給我來點呗?”姜秋南說道。
魏仲遲眯了眯眼,“你能喝嗎?這酒可不是官家的,烈得很,可别浪費我的酒。”
“能喝。”姜秋南回道。
魏仲遲把酒遞給她,“裡面可不多了,省點。”
姜秋南接過就往嘴裡灌了一小口,雖然預先有準備,她還是被嗆到,臉迅速變得通紅,她心想這濃度比她以前喝過的都要高。
魏仲遲得意地笑了,露出兩顆虎牙,“就知道你不行,拿過來吧。”
姜秋南将酒還給她,自己則又啃了幾口兔腿。
慢稔似乎困了,吃完了就枕在她的膝上睡着了。
魏仲遲嗦着骨頭,揚了揚眉,問:“你叫什麼名字?”
“姜秋南。”
魏仲遲點點頭,“挺好聽,你是南邊秋天生的吧?”
姜秋南愣了愣,許久才點了點頭。
“醜妞也是秋天生的。”魏仲遲笑道,“當時魏季達不要,我就要了,他可不知這丫頭多有用。”
“你能不要叫她醜妞嗎?”
“為什麼不能叫,沒我她早死了,我想怎麼叫就怎麼叫。”
“可她幫了你不少忙了吧?更何況現在她還救了你的妹妹。”姜秋南一臉嚴肅。
魏仲遲看着她那副認真的模樣,挑了挑眉,“那你說叫啥?”
姜秋南的眼神突然柔和,“我給她取了名字叫慢稔,慢慢長大的意思。”
“很有文化的樣子。”魏仲遲沒讀過書,“但說實話,還得是醜妞好聽,叫着多順溜。”魏仲遲突然靠近她,仔細看着姜秋南的臉,“這火照着,我怎麼覺得你比稔妞好看很多,不怎麼醜。”
見姜秋南沒什麼反應,魏仲遲拿起剩下的幾根骨頭嗦了嗦,開口道:“要不你跟着我呗,别回家了。”
“滾。”姜秋南冷下臉來。
得到這句話,魏仲遲呵呵笑了,從腰間又掏出酒晃了晃,喝了幾口,說了句我看來是醉的不輕了,就躺在地上睡了。
姜秋南也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着的,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隔天中午了。
魏珍則已經從床上坐了起來,她的表情似乎有些尴尬,半晌說了一句:“謝謝。”
姜秋南搖了搖頭,說:“不是我救的你,是……”
此時慢稔剛好回來了,她跑到姜秋南的身邊,躲在她的身後。
姜秋南摸了摸她的頭,對魏珍說:“是她救了你。”
魏珍眼底閃了閃,從袖子裡掏出一捆發繩來,對她說:“你挑一個吧,這可都是我私藏的。”
慢稔隻是抿着嘴局促不安地望着姜秋南,姜秋南拿了一捆紅繩,對她說:“我幫你紮好不好?”她替她紮起後面的頭發來。
“那我也來幫你紮。”魏珍笑了笑,也抽出一根紅繩來,把她的碎發紮成兩個小辮子垂在胸前。
慢稔在她兩中間,低着頭,耳朵和臉漸漸變紅了。
等紮好了,慢稔摸着自己的後發,姜秋南對她
說道:“很漂亮。”
聽到誇獎,慢稔似乎很開心,拿起自己的辮子仔細地看,似乎在思考怎樣編成的。
“我們來教你。”魏珍揚了揚頭。
魏仲遲一回來就是看到這番景象,他啧了一聲,還是沒打擾她們,隻是倚着門看着。
不久,門突然被猛烈地撞開,隻見老八氣喘籲籲地說:“二哥,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