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漂亮。”甘霖鼓着掌，姜慢稔低着頭掂了掂腳，害羞地笑了笑。

“什麼時候來的？之前沒見過你呢。”甘霖問道。

“昨天來的……”姜慢稔回答道。

甘霖愣了愣，昨天？就連很有天賦的她光記住動作也需要兩天，更何況眼前的女孩，她出的拳其實很有力量了。

“走吧，一起吃飯去吧。”甘霖對她招了招手，眼裡不乏透着欣賞之意。

姜慢稔跟着她一起來到飯堂，飯堂裡已經沒有什麼人了。

兩人坐下下來，甘霖大口咬了一口雞腿，嘴裡嘟嚷說：“餓死我了。”

姜慢稔也咬了一口，甘霖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樣，“師父不在，咱們可以放松點。”

“好。”姜慢稔點點頭說，眼睛卻不敢直視她。

“噗。”甘霖忍不住發出爽朗的笑聲，摸了摸她的頭，“我有點擔心你了。”

“為什麼？”姜慢稔眼神裡滿是疑惑。

“師父她最近幾天有事要外出，所以是由我來帶你們，但是等她回來了，就是由她來教了。”

“師父真的很嚴厲嗎？”

甘霖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師父她最喜歡關照喜歡低着頭的孩子了。”

姜慢稔愣了愣，還是沒擡起頭來。

“沒事，慢慢來。”甘霖又咬了口嘴裡的雞腿，“我們這些沒人要的孩子都是這樣過來的。”

“師父她……是又去尋找孤兒了嗎？”姜慢稔主動擡眼看了看甘霖。

“不一定，可能是去洞窟也可能去京城了。”

“洞窟是礦石窟嗎？”姜慢稔問道。

甘霖搖了搖頭，“可不是普通的石窟，裡面是一些犯人，都是作惡多端、罪不可赦的那種。”

“這些犯人是從哪來的？”她想抓犯人應該是官兵的事才對。

甘霖喝了一口茶，說道：“是朝廷流放至此的，因為我們這乃是兩國之交界，地方偏的很，把他們放在這裡最安全。”

“為什麼是由師父來看管呢？”

“嗯……這我也不清楚，不過我猜師父應該是和朝廷達成了協議，因為養我們這些女孩可要花不少錢，我們師父啊，其實是很有聲望的大人物呢。”

姜慢稔皺起眉頭，“為什麼不直接把他那些犯人殺掉？”

甘霖摸了摸下巴，神色突然認真起來，“你相信死而複生嗎？”

姜慢稔眼前突然浮現出那尊佛像，慢慢長出血肉的樣子，她對甘霖重重的點了點頭。

“最近收押的犯人，隻要我們殺了他們一次，很快他們就又會長出血肉出來，所以我們隻能用鎖鍊把他們鎖在洞窟裡，師父也隻能勉強控制住他們。”

姜慢稔深吸了一口氣，如果說那一個佛像都那麼厲害的話，如果是那麼多同樣的，她不敢想。

“怎麼了，被吓到了嗎？”

姜慢稔搖了搖頭，握着筷子的手卻略微發抖。

“那就行快吃飯吧，聊了這麼久，飯都涼了。”甘霖對她笑了笑。

晚上，姜慢稔坐在床邊，看着手裡的書，她幾乎一個字都看不懂，可無奈這也是要考試的。

“我來教你吧？”坐在旁邊的季梨看着她愁容滿面的樣子說道。

“太好了……謝謝。”姜慢稔感激地望着她。

“沒事。”季梨來到她的身邊，指着書上的字，一個字一個字地教她讀。

姜慢稔自是學的很認真，“給你毛筆。”季梨給她毛筆和張紙，在紙上寫了幾個字，“有什麼不認識的字多寫幾遍，多讀幾遍就會了。”

姜慢稔嗯了一聲，拿起毛筆練了很久，直到快要收燈，她在紙上顫顫巍巍、一筆一畫地寫上兩個字——秋南。

姜慢稔的腦海裡出現一個畫面，在南面的小城裡，秋葉漫天紛飛，姜秋南穿着白色襦裙蹲在桃樹下，笑着埋下一個小盒子，裡面是她最珍貴的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