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玉杏問道。
“奚和大夫他這幾天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玉杏仔細回想了一番,“沒有,實在要說,就是沐浴的時間長了些。”
“沐浴?”
“對,我家師父他可愛幹淨了,幾乎每天都要沐浴。”
姜慢稔沉思片刻,快到冬天了,多沐浴一會也很正常。
來到樓下,就看見樓下站了幾排人,擠滿了春暖堂,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他們嘴裡詢問着:“奚和大夫呢?”
玉杏對他們說:“師父他還在給病人看病。”
“真是醫者仁心啊。”人群中有一位白發老奶奶當場落下眼淚來。
對人群中的其他人們說:“當年鬧瘟疫,要不是奚和大夫來到我們村,叫了他的幾個朋友來幫忙診治,耐心地教我們如何做,恐怕整個村都要完蛋。”
“是啊,是啊,我們這次來就是想再好好感謝一下奚和大夫。”人群中有幾個壯漢,把身上扛着幾袋子的糧食,野味和樹果放在地上,“這是我們村民的一些心意,希望你們可以收下。”
玉杏搖搖頭,說:“師父他從來不收禮的。”
老奶奶笑了笑,摸上玉杏的臉,“當年那麼小的一個奶娃娃,現如今長這麼大了,多麼懂事,但如果你們不收下,我們村民就很難安心啊。”
“對啊。”有村民附和道:“當年奚和大夫一頭黑發,看上去那麼年輕的小夥子,在各地診治,等治完我們村的時候,頭發已經白了一大片,人也蒼老了許多。”
“我們這些村裡人也不知道哪些東西可以幫他補補身子,就把這幾年好的東西都留着,心想總有能幫到奚大夫的。”
“這幾天,我們還打算為奚大夫在城中心的酒樓擺個宴席呢。”村民議論起來。
“奶奶,這可能更不行了。”玉杏露出為難的表情。
“沒事,我們等奚大夫忙完。”
這些村民就站在門口,看着玉杏樓上樓下的跑,過了好一會,奚和才從樓上下來,看見他們,他的眉毛舒展了幾分,露出溫和的神色。
他走下樓,一群村民就圍了上去,“奚大夫,還記得我們嗎?我們是範村的,特地來感謝你。”
奚和笑了笑,“各位鄉親,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這些禮物我就不要了,如果你們以後有什麼疾病,來找奚某就行。”
“那不行,奚大夫。要不這樣,你看這天色也晚了,讓我們請你吃頓飯總行吧?”
奚和完全盛情難卻,被村民推着往門外走,姜慢稔覺得讓這些村民陪着,讓奚和遠離春暖堂也不是不可。
她回到二樓,看見玉杏又在為白自牧紮針,玉杏對他說:“紮完這針,你就可以走了。”
“是嗎?最後一針了啊,我還真是舍不得離開這裡呢。”白自牧露出難過的表情,卻轉頭對姜慢稔挑了挑眉,眼裡閃過一絲戲谑。
姜慢稔暗道不好,卻已經為時已晚。
刹那間,白自牧伸手勒住玉杏的脖子,奪過她的針,對準她的脖子處。
“這裡是動脈呢。”白自牧意味深長地笑,針離玉杏的脖子越來越近,她神色驚恐,身體不停地掙紮着。
姜慢稔欲要咬破自己的手,白自牧卻微微歪頭,幹笑兩聲,開口:“你是嫌她死的太慢了嗎?”
姜慢稔隻好将手放了下來,白自牧眯起眼,“此刻是不是覺得很無力?你不會還以為我會用什麼妙計吧?”
“就用這種低級的伎倆就夠了,誰叫你們抓壞人的标準那麼高,而我殺人的标準卻很低呢?”
“時間差不多了,這種人我也沒必要殺,濺一身血怪髒的。”
白自牧将針刺入她的眼睛裡,玉杏發出痛苦的尖叫聲,捂住自己的臉,手指蜷縮起來,“就廢了你一隻眼吧。”
白自牧将玉杏一扔,從窗戶跳了出去,姜慢稔接住玉杏交給十一,然後也從窗戶一躍而下。
姜慢稔不停追着白自牧,白自牧跑着跑着卻轉過身來,對她擺擺手,魏仲遲的身體就那樣倒在地上,隻剩一具空殼。
而他的靈魂很快飄遠了,姜慢稔咬緊牙,她的輕功并不怎麼好,街上人多,她跳上屋檐,朝酒樓奔去。
等來到酒樓,一走進去就看到酒樓裡的小二和店家全已倒下,她顫抖着去探他們的鼻息,還有氣。
她趕忙朝二樓跑去,就看見村民都已經趴倒在桌上。
桌子的主席位坐着一個人,正是奚和,不,是白自牧。
看見她來了,他露出一個邪氣的笑,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你看看怎麼還給我擺慶功宴呢,真是不好意思。”
他又夾了兩口菜放進嘴裡,嚼了嚼,嗯了一聲,說:“好久沒嘗過人間美味了,真是不錯。”
“看來是我赢了呢,你放心,這些雜碎的命我可沒興趣取,我要取的隻有這種人的。”
他看着自己的手,“這種人的魂魄才是珍品,那麼讓我來試試看有多大能力吧?”他朝姜慢稔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