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臉埋在枕頭裡,也嗅不到栀子花的香氣。
安醫生在主卧,我在客卧。給他發了一個海綿寶寶版的晚安表情包,他還沒有回我。現在每天和安醫生互道晚安已經成為我新養成的習慣,要是哪一天不說,還挺别扭。
安醫生敲響我的房門,端了一杯牛奶進來。“就知道你還沒睡,手機給我,再不管你就要成網瘾少年了。”
我不情願地将手機遞給他,還沒看見他回我的消息呢,心裡癢癢的。
大概是我挺認床的,此刻全無睡意,喝牛奶也漫不經心。
“有心事?”他問我。
“沒,二白呢?”
他敲敲我的杯子示意我要全部喝完:“在我房間玩呢。”
說實話,我也想去,那可是安醫生的房間。可是,可是我沒有理由。
安醫生彎腰接過我手裡的杯子,敞開的前襟裸露出大片的肌膚,我像個小偷一樣,瞄了一眼,心下感歎:身材真好。
反觀自己,一點點肌肉,也不怪我打不過蕭理。
安醫生沒着急走,竟然坐下來和我聊天。
他看着我說:“你今天很棒,滿足你一個小願望。”
我一想,我今天什麼也沒幹啊?反而給安醫生丢臉了。
“我哪裡棒。”我的關注點全在這,滿足願望帶給我的吸引力沒有這個大。
“讨個獎勵,我就告訴你。”
我點點頭。
這不是強買強賣嗎!
不過安醫生給我的,我都喜歡。
“你把自己說給我聽,我很高興。”
我忽然覺得這是個沉重的話題,一點也不想涉足。諱疾忌醫,說的就是我。
他坐到我床邊:“蕭束,你要知道我不可能會捕捉到你所有的情緒,如果你不開心了,就告訴我,好嗎?”
我不敢。
我不敢表露自己的情緒,無論是正常的,還是不正常的,我都懦于表達。就算被誤會,我也不一定會為了真相和别人争一個臉紅脖子粗。
他接着說:“有什麼,就說什麼。不高興也别憋在心裡,要是我哪裡做的不好,就及時告訴我。”
“不,安醫生,你沒有。”不經過大腦思考的話語脫口而出。
意識到犯錯之後,我一頭撲進安醫生懷裡,抱着他的腰不松開,小聲說:“哥哥,别扣我錢,好不好?哥?”
他把手放在我背上,順毛一樣從上往下摸,莫不是拿我當大号二白。手上像帶着電流似的,他撫過的地方都酥酥麻麻的。
“喬霖不是給你發紅包了嗎?這下可以來我這清賬了。”
我想了一下說:“喬霖哥是看在哥哥的面子上才給我的,所以,準确來說還是給你的。我給你當小金庫,存私房錢。”
他聽了我的話笑起來,大概是沒見過我這麼傻裡傻氣的,揚言要給别人藏私房錢。
“給你的就是你的了,隻要不亂花,怎麼着都随你。”
雖然安醫生這樣說,但我還是沒打算花,我現在沒有什麼需要用錢的地方,多存一點,以後說不定能給安醫生派上用場。
“願望想好了嗎?想要什麼?”他問。
我真不覺得安醫生還需要為我費心費力,現在這樣我就很滿足了。我搖搖頭,什麼也不要。
“你确定?”他再次朝我确認。
“嗯!”我回答的铿锵有力。
“那這個效力一直有用,等你想好了再告訴我,我等着你找我兌現的那天。”
安醫生走後,我很快就進入了夢鄉。他催眠了我心底裡的魔獸,我在他被慢慢馴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