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太想念了,隔三差五不能相見,一回來我就連本帶利的都要回來。就這麼抱上一會,我都心滿意足。
“受委屈了?”他問我。
委屈?好像也沒有吧。
劉智揚在我身邊,大小事他都會插上一手,沒讓我受委屈。而且本來我就跟個小透明一樣,除了和他的兩個小弟偶有交流,也不怎麼說話。真要說委屈的話,隻有楊學宇會給我氣受,不過我不和他計較,從來就沒有想過要跟他争什麼。
本來不想和安醫生唠叨學校的事,既然他問了,我就勉為其難的把禍水引到楊班長身上吧!你做都做了,我拿來讓安醫生心疼心疼我,多好的素材,不用白不用。
“教師節要到了。”我說。
安醫生看着我:“蕭班長想給老師們送點節日禮物嗎?”
我搖搖頭,在安醫生安安靜靜旁邊坐好。
“不送也行,反正也不差你一個。”
“楊班說,讓我别費那個心,付老師不會喜歡我的。”我低着頭擺弄手指,臉上也愁雲慘淡。
安醫生主動将我摟到他懷裡。我主動還是他主動,這是不一樣的。
他說:“束束怎麼看?”
我擡起眼,弱弱地說:“哥,我是不是不該競選這個班長?”我沒了那天和安醫生說我當選班長的喜悅感,後悔從裡到外溢出來。
安醫生将我抱得更緊了,也許他這是在鼓勵我。
我先一步開口:“在其位,謀其職,盡吾力,不虛悲。”
他把額頭貼在我腦袋上輕昵晃動,我知道我做對了。我越是懂事,安醫生就會越喜歡我,越心疼我。
“束束想的是對的,但我們不能一而再,再而三承受别人的惡意,語言暴力與霸淩同樣會傷害我們。今天這事,哥哥也覺得是楊班過分了,不是你的錯,束束已經做的很好了。”
我點點頭,擠着幹巴巴的眼。
安醫生又說:“同學之間有點摩擦很正常,楊班之所以這樣說,或許是因為他覺得你給他造成了一定威脅,但這也恰恰說明了我們束束很優秀不是嗎?”
我做出很認真的樣子,使勁點了點頭,告訴安醫生我聽明白了。道理我怎麼會不懂呢?我隻不過想裝裝柔弱讓安醫生跟我說兩句體己話。
劉智揚說這種行為就叫綠茶,我問他什麼是綠茶,他指着班上一個女生跟我頭頭是道地解釋起來。長見識的同時,我也在安醫生身上試了一試。也許是我先天土壤豐厚,一次就成功了。
他說誰要是在他面前裝柔弱,他就把人罵的不知道東面在哪,說不定下次我也可以在他面前試一試。
享受着安醫生帶給我溫暖的同時,我也是有點不恥的。對于楊學宇的挑釁我根本就沒在意,隻是順口說給安醫生聽。羞辱的話,确實從他嘴裡說出來,我想這也不算裝柔弱。
我的心也是肉長的,我也會疼,有一天,我或許連掩飾的力氣都沒有了。
“哥,你給我熱牛奶,要草莓味的,要一大杯。”我癟着嘴和安醫生提要求。
“好,都聽你的,我先給你放洗澡水。”
我懷疑就是這時候我說要天上的星星,安醫生都能給我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