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我在問什麼。

“為什麼？愛過的人潇灑不了。”我扭過頭看他，想在他身上找到答案，真的能夠做到一點不留戀嗎？

我不做不到，安醫生要是離開我了，我會聲嘶力竭，徹底堕入瘋魔。哪怕回憶是甜的，我的心也裝滿苦澀。那些甜會都轉化為苦，一筆一筆加到我的心裡，直到毀了我，否則會繼續無休無盡腐爛下去。

他轉過身，側對着我，将手放在我的手背上，我有點不解。

“束束，别把我和他之間想得那麼好。”

我撇開目光，呼吸一頓。安醫生這麼好，他們之間又會壞到哪裡去呢？

“我們之間，”他歎了口氣，“沒有正式的開始，沒有像樣的結束，不值得我懷念。”

“你愛過他嗎？”我抽出自己的手，忍着心痛還是問出這句話，愛過就有感情，有情就會有愛。

“曾經在無數個瞬間也許動過心。”

我就說吧，釋懷哪有這麼容易。身體記得感覺，比大腦要久。

我重新向前走，想要更多的風帶走我的情緒。我自己的壞心思，不能讓安醫生看見。我不能給他找不痛快，何況那些都是過往，我又何必糾結。

“束束？”他追上來。

“嗯？”我又開始掩飾。

“你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他盯着我，我受不了那種柔情似水的眼睛，我能溺進去，到身死。

“我……”我沉默了，再擡眼，淚落了下來。

他把手放在我臉上，替我拂去眼淚。

“你别愛他了好不好？我比他好。”我在他眼睛裡看到了慌亂的自己，他的眼神帶着一絲不可思議。

我不願意看到這樣的眼神，如同對我的審判。閉上眼睛，流着淚去親他，墊腳摟住他的脖子，把我的淚也送到他嘴裡。

蜻蜓點水的吻被他強制化開，他雙手扶着我的肩膀。

我看出來了，他不願意。

我轉身要逃，為我沖動的行為後悔。他吻我的眼睛可以是兄長的疼愛，我對他的吻卻是帶着情色。

這不一樣。

“束束。”他從背後抱着我。

“你放開我。”

我越是掙紮，他圈得越緊。

單手摟住我的腰，将我轉過來，抵在欄杆上。我羞臊得不敢看他，像是羞辱，複盤我的醜行。

他擡手勾起我的下巴，帶着猶豫吻我，很輕很輕。我忘記了閉上眼睛，看清了安醫生吻我的樣子。

“束束是喜歡這樣嗎？”他不确定地問我。

這一刻，我隻想貪婪地吻他。

我一把摟過他，回吻上去，什麼也沒想，就要感受他的溫熱。

全憑本能的親吻，毫無章法的觸碰，來自心底最深的渴求。這是我愛的表達方式，他要不要我都願意給他。

沒過多久，我不再是主動方。安醫生向深處吻我，我喘不過氣，他仿佛是想吸我的骨髓。

“唔……哥，”唇齒相依間我想分開，有點缺氧，還有點快腿軟。

他流連于我的唇上，“不喜歡嗎？”

“喜……唔……”後面的話再也說不出來，全部被吞進安醫生的口中。

喜歡，喜歡到發瘋。

隻要是你給我的，我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