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就看見醫生倚在床頭側對着我看。
我大着膽子吻上去,“親愛的,早安。”
回想起昨晚我們做的事,我覺得應該換一種稱呼了。從現在開始,他就是我的男朋友。
他親親我,催我去洗澡。我身上粘膩得要命,但這感覺卻無比幸福。
站在浴室裡,看着這具與人分享過的身體。大大小小的吻痕青色一片,我隻看一眼卻也覺得淫靡。
突然想起範思穎,我走了他曾經走過的路。他要我藏住的喜歡,我藏不住。我變成和他一樣的人,在自己身上留下罪證。
這不是我的罪,我不承認。
這是歡愉,它會蓋過我心底的傷痛,替代我去愈合。
洗完澡,安醫生已經做好飯。
“中午我們去喬霖家吃飯,晚上回家吃看看我爸媽。”
這麼快就要見家長了嗎?這也太快了吧?
“晚上我就不去了。”我總覺得不合适。
“怎麼了?醜媳婦怕見公婆啊?”他調笑我。
“才不是!”
他也不勉強我,“那你就留在喬霖那玩吧,晚飯後我來接你。”
我想應該隻有我知道,我哥有多迷人。隻要他和我說個話,我就激動不已。少女懷春我這是懷了一次又一次,次次都像第一次。
車子停在紅燈前,我就開始不老實。管不了攝像還是不攝像,我偏過頭吻他,他也回應我。
剛偷過食的,哪能滿足?我想和他一直親到老,永遠也不分開。
直到後車的笛聲傳進我的耳朵,我才偷笑着放開他。品嘗着自己的心跳,回味着他給我的吻。
我哥是我的了,我是我哥的了。
“不是要去喬霖哥家嗎?這路好像不是上次那個。”
“上次我們去的那個是喬家主宅,你指望喬霖能老老實實住在本家?”
“你喬霖哥跟他爸,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互相看着不順眼,也不知道是誰欠誰的賬。喬伯父想讓他從政,他偏偏要去學醫,一條路杠到底。除了有事,他也不回去。”
“法醫也很好啊。”好是好,但我不喜歡。看見他那個鈴铛,我就跟見鬼一樣。有一回他還專門拿那個吓我,我心髒都要跳出來了。
安醫生歎了口氣,“他可比我有出息多了,聽說過兩年他要去文川了,那邊有個職位一直挺想要他的。”
“哥也很好啊,費心費力地為我們小縣城做幫扶計劃。”
他笑起來,“我啊,資曆太淺,出來鍛煉鍛煉。”
“才沒有,我哥就是最棒的。”我不是給他戴高帽子,他在我心裡就是這樣,就是我的心頭寶。就算趟過時空交接,當□□與靈魂分離,我也愛他。
我們到了喬霖哥家,我沒想到還有别人。
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小女孩,年紀大約和我相仿。腿上打着石膏,奇怪的是她被铐在輪椅上。這是徹底将她安在輪椅上了,想動也動不了。
“霖子,你這是幹嘛呢?”安醫生覺得好笑,不過也認為這是喬霖哥能幹出來的事。
“我怕她再要訛我,讓她老實一會兒。”
“你這個混蛋王八蛋,快放開我。”那小女孩吼道。
“今天我有客人,你給我安靜一點。不然我不介意把你的嘴也堵上。”
“你!好!有種你就這麼永遠别放開我,不然老娘遲早把你打得滿地找牙。”
我怎麼着也覺得這兩個是天雷勾地火?一個不讓一個,是要逞兇鬥勇比哪個更厲害。
吃飯時喬霖哥也沒松開她,喬霖哥讓王阿姨喂她,她也不吃。沒有辦法喬霖哥隻好親自喂她,她也不吃。
“不吃就别吃了,王姨你推她去院子裡曬太陽。”喬霖哥放下碗筷。
王姨應了聲。
我推了推安醫生,讓他開口說句話,總覺得這樣的場面不太好。喬霖哥這個閻王又是金口,張嘴說出來的話隻會毒死人。
安醫生勸道:“霖子,幹嘛跟一個漂亮小姑娘置氣?”
果然閻王發脾氣了,“我跟她置氣,那我遲早要被她氣死。我都親自喂她了,她還犟。不吃就别吃,還指望我求爺爺告奶奶請她嗎!”
我又一次見識到了安醫生的溫柔,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我是幸運的,幸好喬霖哥不是我哥,不然我連飯都沒得吃。
“這個小女孩是?”安醫生問喬霖哥。
“他到處訛人,被我看見了,還訛到我車上。”
安醫生笑笑,“所以你就把她領到家裡來了?”
“難不成讓她拖着一隻瘸腿再出去害人嗎?”喬霖哥優雅吃着飯,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太搞笑了,根本不符合他的氣質。
“什麼人啊?看着也沒多大,就把人随随便便往家裡領?”
喬霖哥冷哼一聲,“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啊,專門拐賣未成年。”
我這個當事人還在場呢,安醫生不害臊,我真是羞的不知道該往哪裡鑽。
我尴尬地說:“我吃完了,你們慢慢吃。”
安醫生拉住我,在我耳邊說悄悄話。我心領神會,高興地跑下桌去。
“你倆要膩歪回家去,我這不歡迎。”喬霖哥說。
我一溜煙跑進廚房,王姨幫着我做了一碗蒸蛋,我給剛才那個小姐姐端了過去。
她還真的挺佛系的,真的在院子裡曬太陽。要換作是我,估計整個屋子都能回蕩我的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