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槐亭:現在好像就是這種情況了。
字頓了頓: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你們最好做好心理準備。邪神不是什麼善類,它之所以會選擇幫助你們,可能隻是想要通過你們獲得足夠多的靈魂。
說了半天沒什麼關鍵點啊…這老祖宗,怎麼…還不如他推理的多。
謝槐亭郁悶的寫到:請問您知道歸墟曾鎮壓過什麼,或者說昭周王時期落到歸墟的鳥骨的事兒嗎。
字卻所問非所答的寫到:無論如何,你都要記住,在面對未知事物時,一定要保持警惕。
保持警惕……老祖宗是被什麼封了嘴嗎。怎麼來來回回就這幾句。
等等,封嘴,會不會真是,沒法說呢…有東西在限制着它。
謝槐亭在幕布上寫下:請問我現在對話的對象……隻有您一個嗎?
幕布那邊頓了頓,半天來了個否。
謝槐亭手心出汗:隻有你能看懂這個文字嗎
幕布:否。
共感,不懂卻能理解。
謝槐亭:他在向我們來嗎?
幕布:否。
謝槐亭舔了舔唇,剛要放松,就見那邊透出四個字:它一直在。
伴随着一行牆上的古文字:我在你身邊。
……謝槐亭轉頭,旁邊的顧惜青睜開了眼,眼罩不知何時已經摘下,漏出了金色的,充滿惡意的瞳孔。
*
他原來眼睛是這顔色的嗎,謝槐亭下意識想松開筆,卻發現手跟被控制一樣動不了,在柳玠看不見的死角障已經升起,他看到周圍浮起了土色的屏障,他看見顧惜青離自己越來越近。正當他打算用能動的那隻手提起劍把被控制的手砍斷之時。
旁邊的顧惜青神色突然清明了一瞬,扶住旁邊放骸骨的台柱喘息兩聲,而後抓起頭發上的簪子,狠狠地紮向自己的眼睛。
好痛,謝槐亭看向顧惜青流血的眼。但如果顧惜青不這麼做他下一秒要做的也是斷手,在這方面他倆誰也别說誰。手,想到手,他發現右手的控制松了松,趁着這個間隙,他猛地放了把靈力把筆的力量消散。
也是這時,土色的障被打破,柳玠提着劍走進,他的臉色有些黑,身上有股淡淡的血味,先看了眼謝槐亭,确定他傷後,對着顧惜青流血的眼,單手施了一個治愈術。
他的眼睛恢複完好無損,但金瞳尤在,刹那間天昏地暗,金色的幕布裂掉。柳玠啧了一聲,一把拍暈了顧惜青,又施了個自己障保護他,接着移動到謝槐亭旁邊低聲說:“握緊劍。”
*
星隕堂中,後方的一具骸骨慢慢生了血肉,羽翼。半人形半獸形的向二人走來。
可以了可以了夠近了,謝槐亭看向旁邊的柳玠,對他猛烈的擺擺手。
柳玠幽幽的說:“如果隻是這個形态,再怎麼裝神弄鬼你都打不過我的。你看到了吧,你弄的東西死了不少。”
謝槐亭懂了他的意思,依舊是防禦的姿勢,但說:“所以你是想來談判嗎,有什麼訴求?”
那家夥嘶嘶嘶,說了一些聽不懂的怪異音節。
謝槐亭剛要感知那文字,看到旁邊也想翻譯的柳玠,他忽然想到什麼,急忙道:“他的語言有可能有攻擊性,能同化人。不一定是單純的語言,我一個人翻譯,你看我狀态不對的話…就殺了我吧。”
柳玠看着他,沒說話。
謝槐亭看那怪物沒有要鋪上來的意思,有些悲傷的說:“我一直很仰慕您,我突然理解了…如果能被你殺了也……”
還沒說完就被柳玠打斷了,他歎口氣道:“你身上有棣華印,你的靈魂被奪,靈台不清,我第一個就能感受得到。”
不用擔心。
*
謝槐亭閉着眼去感知剛才那東西說的話,卻發現他說的是:好痛。
他側頭對柳玠複述,說完突然發現他們能聽懂他的話,但如何讓那東西知道呢。卻見柳玠在空中起了一塊幕布,用那東西的文字寫到:你想要什麼?
想要,什麼,這些都是沒出現過的字。謝槐亭看向柳玠,柳玠對他說:“我大概可以掌握他們的文字規律了”
天才……不愧是天才。
永遠不要拿自己的能力來推移給天才,謝槐亭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淚,對柳玠豎起了大拇指。
柳玠視角裡,他看到謝槐亭眼睛彎起,因為剛才戰鬥過眼尾和臉上都帶點興奮的紅,邊點頭邊對他豎大拇指。
他分神了一秒。
謝槐亭對那東西比了一個請說的姿勢,許是看懂了,怪異的音調入耳,謝槐亭剛要用心去翻譯,忽然感覺靈台有翅羽聲響起。
他皺了皺眉,想要忽略那聲音繼續聽,卻發現頭痛的要命。下意識想找個着力點,旁邊的柳玠已經冷着臉,面無表情的上前用劍穿過了那東西的咽喉。
痛呼聲響起,柳玠提起劍,那東西随着劍一起挂到牆上。察覺到自己靈台痛意不減,謝槐亭封住了自己的痛覺。
如果還是要走屠殺線…
謝槐亭上前扯住柳玠的衣角,能不能最後溝通一下。
他真不是聖父心發作,主要他覺得自己也污染了,以殺止殺,下一步是不是就該殺他和顧惜青了。
顧惜青是眼睛,他這…
靈台撲騰聲不減,他這是腦子啊。
走屠殺線,萬一也成一手感染源,被最重要那個入侵了,豈不是要當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