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嘈雜的聲音瞬間安靜下來,周圍的目光全落在了陸懸和徐镕聿身上。
陸懸感覺如芒刺在背,伸手去推褚玄毅,反倒被徐镕聿扣住了腰,暧昧地緊貼過來咬在他耳根說:“讓他們看。”
“夠了!”
陸懸的腦花都要燒起來了,他從來不喜歡大庭廣衆之下這樣暧昧的動作,可徐镕聿偏偏熱衷到不行。
孟奕甯沒來之前,他還能安慰自己,徐镕聿這樣是在告訴所有人,無論他們怎麼反對,徐镕聿都堅定地選他。
現在每天都是徐镕聿與孟奕甯要結婚了,要生孩子了的新聞,周圍這些目光隻讓他想起那些罵他的話。
可徐镕聿完全不管,被推開了又扣着他的頭将他拉過去,吻在他唇上說:“老地方等我。”
陸懸沒資格進議廳參加議事,他再次推開徐镕聿,凜起一本正經的表情說:“今天肯定要說前線亞種的事,别被人挑釁就沖動。”
“是,陸秘書。你真啰嗦!”
徐镕聿終于完全松開了陸懸,在衆人的注目中捏了下陸懸殘次的腺體,往議廳大門進去。
陸懸腺體發育不完全,不能像分化的Omega能快速愈合咬傷,徐镕聿昨天咬的傷口被捏得發疼。
但周圍全是盯着他的目光,他不敢摸,隻要上過生理課的都知道,後頸對于Omega來說等同于“性”器官,他去摸就好像在告訴所有人,徐镕聿對他這個殘次Omega做過什麼。
“陸秘書跟親王感情還是那麼好!”
有人突然湊上來擋在他面前,滿是揶揄地故意問他,“不知道親王和那個Omega相處得怎麼樣?是不是該結婚了?别到時有了孩子,還沒辦婚禮。”
這話就差明說他纏着徐镕聿,不讓徐镕聿和真正的Omega結婚了。他克制地禮貌一笑,“親王的事我不清楚,你想知道親自去問他。”
對方眼神裡全是諷刺,但語氣客氣地說:“親王的事最清楚的不就是陸秘書嗎?還有你不知道的?”
“抱歉,我先走了。”
陸懸捏緊拳頭轉身,不管身後的人還想說什麼,又或者在議論他什麼,反正十年了,他什麼難聽的話都聽過。
議廳外面其實有供休息的地方,但能留在這裡的不是哪個議長議員的保镖,就是親信,相互沒什麼好聊,還容易聊出錯,所以大家都自覺地誰也不理誰。
陸懸一般在最角落的窗邊等徐镕聿,從巨大的落地窗看出去,仿佛将整個首都城都踩在腳下。
他站在窗邊望出去,想徐镕聿在飛行器上說的話。
徐镕聿從小就是一個不計後果的人,真的做得出來為了一個蘋果砍了整棵蘋果樹的事。
聽到那樣的話要他說不動容是假的,可如果真的發展到那種地步,他并不願看到,因為那不再是他們兩個人的事,關乎整個國家。
但他還是對着窗邊無邊的金屬城市勾起了嘴角。
下一刻,陸懸立即把嘴角壓回去,告誡自己不要想得太好,Alpha會被Omega吸引是來自基因的刻印,而他這樣的殘次品無法吸引Alpha。
為了不再去想,他打開了腦機去搜關于亞種襲擊的消息。
亞種是一種類似于人,但兇殘暴虐的怪物,自從300年前人類因為滅絕危機衰弱開始,就不斷攻擊人類的領地,殘殺人類。
它們狡猾多智,300年過去都沒有消滅幹淨,仍然不斷侵犯人類的領地。
不過陸懸一直覺得有些奇怪,如果說300年前人類因為自身危機,沒有戰力去消滅怪物。
但現在他們已經有了大量戰鬥力遠高于當初的Alpha,怪物再狡猾,數量上也與人類現在差距巨大,隻要他們集中兵力,不是不能全部消滅。
可無論是皇帝還是議長們,有人這麼提議,卻總是反對,就好像在避免将亞種怪物趕盡殺絕。
他看到了前線傳回來的戰報,怪物和戰士在城市中交戰,一瞬間體内仿佛燃起了火。
如果當初他不是和徐镕聿一起離開了軍部,他現在應該在前線與亞種戰鬥。
“你在看什麼?”
徐镕聿走到陸懸旁邊,見他愣着雙眼,臉湊到他耳邊。
陸懸轉頭對上徐镕聿的視線,眼神才有了焦距。
現在的人在12歲後都會植入腦機,一個指甲大小的芯片,在耳後靠上的地方,直鍊神經,如同給大腦搭載了一個微型智能機器人。
可以通過意識操作,并且不必外顯,界面直接投射進大腦。功能幾乎可以解決一個人一生所有的需求,比如身份識别,通訊,交易,甚至給自己預約墓地。
必要的時候還可以接外顯設備,将腦機的界面在外顯示出來,就像昨晚甯爍風那樣。
“今天怎麼這麼快?”
陸懸看确認了一遍時間,徐镕聿回答:“今天說廢話的人少。你是不是又在偷看别的Alpha?”
陸懸曾經有段時間對拳擊感興趣,每次等徐镕聿時就偷偷看比賽。
雖然他上過軍校,進過部隊,但接觸的都是武器,戰場上除了特殊兵種,肉搏的可能幾乎沒有,所以身體訓練大多是體能和敏捷,與拳拳到肉的搏鬥完全不一樣。
他怕徐镕聿說他這愛好低級,沒和徐镕聿說實話,結果一次意外被徐镕聿發現了,徐镕聿沒覺得他愛好低級,而是生氣他竟然背着他看别的Alpha隻穿褲衩打架,反複折騰他好幾個月才消氣,他之後就再也不敢看了。
沒想過了這麼久徐镕聿還記着這事,他不想徐镕聿借這個理由再折騰他,轉移話題,“亞種襲擊的事怎麼樣?什麼決定?”
徐镕聿今天沒在意這點小事,轉過身往陸懸面前的落地窗一靠,正對着陸懸勾起嘴角說:“陸秘書,想去前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