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後,塞明斯搶先一步去洗碗,讓臨秋消消食然後去休息一下。
等他出來時,臨秋已經躺在靠在沙發上懷裡抱着一個抱枕睡着了。塞明斯找來一條毯子小心翼翼地蓋在臨秋身上,現在雖然已經暮春初夏,但在空調房裡不蓋被子睡覺很容易感冒。
“好好休息一下吧……”他呢喃着,伸手輕輕撥走垂在臨秋鼻梁上的一縷淺金發絲,看着眼前人安靜的睡顔,他拿過手機悄悄地拍下一張,設置成自己的壁紙,又像一個小偷般手忙腳亂地将鎖屏設置成和桌面壁紙毫不相幹的風景照,做完這一切,還有些心虛地看了眼熟睡的臨秋,活像一隻偷腥的貓。
臨秋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三點,他掀起蓋在自己身上的毯子,看到塞明斯并不在客廳,便來到他的卧室門口找他。
心有靈犀般地,卧室的主人在門上留下來一張便簽,上面寫着:我去菜市場買菜了,不用擔心。
臨秋拿起手機撥通了塞明斯的号碼。
“喂?”
嘈雜的背景音傳進臨秋的耳朵,他道:“還在菜市場嗎?”
“嗯,我在買菜,你有什麼很想吃的嗎?”
“沒有,我都可以,不挑食。”
“那我就按自己的想法買了。”
“嗯,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你休息休息吧,在醫院工作那麼久肯定累壞了。”
“好,那我在家裡等着你。”
挂斷電話後,塞明斯竟然也松了口氣,他忽然之間明白為什麼臨煦說自己不擅長應付自己覺得有些煽情的情景了,也幸虧是在電話上,如果面對面,自己估計也說不出什麼話吧。
臨秋在家裡四處走了走,忽然感應到預言書的召喚,便走進書房,将那本外表平平無奇的書翻開,隻見預言書上寫着一段話:
[花圃在初春的黎明前凋謝,冉冉升起的太陽看不到故鄉的雲天。風暴在海底掀起災難,流疫在陸地蔓延擴散,直到迷途的人返回故鄉,深海的風暴平息,歲月似乎才歸于靜好。]
“流疫在陸地蔓延擴散……”臨秋看着這句話陷入沉思,按照預言書的指引,現在陸地上的風險已經初步解除,但是似乎海洋還有些風暴在發生,是不是……
“臨秋,我回來了。”塞明斯提着買來的菜進門。
臨秋上前接過菜,兩個人一起将菜放進冰箱裡。
“對了,你報的攝影團什麼時候出發?”
這個消息還是聽臨煦說的,前一段時間他和家裡通話,臨煦告訴他塞明斯已經成功報名自由攝影團,隻不過因為疫情推遲了許久。
塞明斯心中湧上幾番浪潮,撞得他差點喘不過氣。或許是因為已經确定的心意讓他變得敏感多疑,他低垂着頭,深藍色的長發遮住面龐,有些顫抖地說了句:“你很希望我離開嗎?”
臨秋一怔,完全沒想到塞明斯會說出這種話,他想要解釋,可塞明斯卻扔下一句“我先回房間了”,随後便回到自己的卧室将門反鎖,留下臨秋一個人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