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檸若帶耳釘的手一頓，珍珠耳釘晃出狡黠的光：“你确定？”她摸出手機點開雲盤，加密文件夾裡存着編舞手稿——每個動作分解圖都畫滿愛心，空白處寫着“這裡可以抱緊些”。

聽到江檸若的聲音，白念念才發現視頻裡于卿卿所在的環境根本就不是她家，而且鎖骨處還有暧昧的紅痕。

白念念的尖叫幾乎震碎揚聲器：“你們居然在一起！天呐，我磕的CP是真的！！！”

浴室傳來水聲時，于卿卿正對着衣櫃發愁。江檸若的睡衣套在她身上像偷穿大人衣服。鏡面突然蒙上蒸汽，江檸若裹着浴巾出現，水珠順着脊線滑進腰窩。

“穿這個。”她抛來件舞衣，後背镂空設計露出蝴蝶骨，“你大二那年偷改我的演出服，現在物歸原主。”

于卿卿捏着輕薄的布料指尖發燙。記憶閃回那個暴雨夜，她摸進更衣室把江檸若的保守舞服剪成露背款，結果害兩人被扣了操行分。原來這件“戰袍”一直被收藏着，連上面的烏龜貼紙都沒撕。

柚子突然叼着VR眼鏡沖進來。江檸若按下遙控器，全息投影将客廳變成當年的舞蹈室。木質把杆在陽光下泛着暖光，窗台上擺着蔫巴巴的山茶花，連牆角的蜘蛛網都完美複刻。

“你……”于卿卿的鼻尖撞上她後背，“什麼時候做的全景掃描？”

“每次想你的時候。”江檸若将她的手掌按在自己腰間，“就像現在這樣。”

全息投影開始播放編舞錄像。21歲的江檸若突然從鏡頭外拽過某人，于卿卿的驚呼被剪進背景音樂。她們在虛幻的光影中旋轉，現實與回憶的衣擺交織成紗。

“這裡。”江檸若的唇擦過她耳垂，“原設計是貼面旋轉三周半。”

于卿卿的膝蓋撞到茶幾，巴西龜吓得翻了個跟頭。當年她死活不肯做的暧昧動作，此刻在江檸若掌心化作溫順的弧線。投影裡的她們正在完成高難度托舉，現實中的于卿卿卻腿軟得站不穩。

“江老師……”她揪住江檸若的浴巾邊緣“"當年給我打59分是不是公報私仇？”

“是。”江檸若突然将她攔腰抱起，在全息落葉中旋轉，“少給1分是怕你驕傲。”

旋轉的眩暈中，她們看見排練室裡的彼此從記憶深處走來。穿着褪色練功服的少女在鏡前争吵，一個說對方古闆如老教授，另一個罵對方散漫似流浪貓。那些藏在推搡中的觸碰、掩于訓斥下的關心，此刻都化作舞步間的默契。

白念念的來電在地毯上震動。于卿卿踮腳咬住江檸若的珍珠耳釘：“江總監，要不要把缺席的送别會補上？”

江檸若的指尖撫上她後頸的舊傷疤，在《真相是真》的副歌中輕聲應和：

“這次換我走向你，以餘生為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