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找蘇醫生，預約過了。”拉着柚子，白念念找到櫃台。

櫃台小姐姐摸了摸柚子的頭:“稍等，蘇醫生在看診。”

診廳空調開得很足，白念念貼着冰涼的長椅數瓷磚縫，柚子難得老實的坐在她的腳邊吐着舌頭。

消毒水的味道裡，忽然摻進一縷清冽的白茶香。白念念下意識擡頭，正看見診室門簾被一隻素白的手掀起。

陽光從百葉窗漏進來，在那人發梢撒下就細碎的光。白大褂下擺被穿堂風掀起一角，女人懷裡抱着隻蔫頭耷腦的折耳貓，低頭時垂落的黑發遮住半邊側臉，卻掩不住脖頸彎出的優美弧度。

“真乖。”清泉般的聲音淌過燥熱的空氣，折耳貓支起耳朵蹭那人的手腕，琉璃似的瞳孔映着女醫生唇角溫柔的笑意，眼前的人好像就是她在車裡時看到的那個喂橘貓的女人。陽光忽然晃了眼，白念念這才發覺自己屏住了呼吸。

柚子突然從白念念腳邊站起來興奮地轉圈，白念念手忙腳亂去按，擡頭正撞進一雙含笑的月牙眼。女醫生不知何時站在了她面前，胸牌上“蘇棠”二字被陽光鍍得發亮。

“柚子，好久不見啊！”蘇棠彎腰摸着柚子的腦袋，柚子吐着舌頭一臉乖乖的樣子。

白念念聞到蘇棠袖口沾染的消毒水味裡，那縷白茶香愈發分明。

“今天換主人帶來了。”蘇棠彎着眉眼看向白念念。

白念念愣了愣神，聽到蘇棠的聲音後回神點了點頭:“卿卿出去度蜜月了，把柚子交給我了，她告訴我和蘇醫生約好了。”

“去診室吧！”蘇棠帶着柚子進了診室。

檢查室裡，白念念看着蘇棠雙手靈巧地翻看柚子耳廓，淡青色血管在近乎透明的皮膚下蜿蜒，忽然覺得空調溫度太高了。

“最近換過狗糧嗎？”

“啊？”白念念的視線從蘇棠的眉眼上倉皇移開，“這周開始吃的新口味，卿卿留下的狗糧不夠了，她說的那個牌子沒買到，我就給它買了一個差不多含量的。”

蘇棠低頭寫着診療單，柚子突然湊過來去聞鋼筆，鼻頭在紙面印出個濕潤的圓點。兩人同時伸手去攔，指尖相觸的瞬間蘇棠身上的白茶香更加清晰的鑽進白念念的鼻尖。

繳費單遞過來時，她注意到蘇棠指甲修得很短，甲緣泛着健康的淡粉色。印章按在紙上的輕響裡，聽見對方說：“下周記得來複查。”

抱着柚子逃出醫院，白念念坐在車裡，身邊似乎還有蘇棠身上的茶香，柚子跳着腳腦袋在白念念身上狂蹭。“老實一點。你這鬧騰勁兒快趕上你媽了。”按着柚子的腦袋，白念念不停的念叨。

微信提示音突然響起，于卿卿發來馬爾代夫的星穹照片：【我們柚子乖不乖？】

白念念戳着屏幕咬牙切齒：【你家逆子啃壞了蘇醫生的鋼筆！】發送鍵按下的瞬間又慌忙撤回。

微信提示音再次傳來，備注為陽哥的人發來消息:【今天酒吧來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