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慘白脆弱的精神壁已經變得光潤,密密麻麻的黑石也基本清空了,隻剩下一小塊區域還能看見黑石的蹤迹。
更重要的是,随着沈桉精神還情況的整體好轉,能攝入的植物也變多了,治療的效率也越來越高。
說不定不用多久,沈桉精神海中的黑石就能徹底消失不見了。
因此,這幾天每次巨狼吃了柳墨傾情巨制的佳肴後,柳墨總會把精神力探入沈桉的精神海,隻為了觀察黑石何時能徹底消失。
進了沈桉的精神海,柳墨隻覺得甚至有點空蕩蕩的。
他還記得第一次前往裂縫區的時候,即使十分小心,精神力還是時常撞上黑石,被上面的陰冷氣息凍得渾身隻抖。
可現在黑石基本都不見蹤影了,裂縫區就這麼直接的展現在眼前。
一道道裂痕劃開了精神海,有些裂痕停滞在空中,而另一些還在不斷遊走。
随着裂痕的遊走,一道道裂痕也随着出現。
整個裂縫區的精神海就像是遍布裂紋的玻璃,好像隻要輕輕一捅就會徹底碎成無數塊。
柳墨向着裂縫區走去,周遭雖然沒有了黑石,但也是一片荒蕪。
看着一道道裂縫在精神海中張牙舞爪,在看着更深處猶如凝固的黑霧,柳墨握了握拳,深吸一口氣又向着最後一片黑石走去了。
這一次流淌而來的光河又溶解了不少黑石,剩下的區域已經不大,柳墨估計仔細數了數覺得也就還剩三天的工夫,黑石就能被完全消解。
可顯而易見,黑石的消解隻是沈桉治療的第一步,想要徹底治愈沈桉恐怕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裂縫區雖然看起來猙獰,但至少柳墨已經有了解決的思路,但那真正困着沈桉神志的黑霧,柳墨卻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而因為裂縫的阻擋,柳墨的精神力至今都沒能成功抵達黑霧的邊緣。
從沈桉的精神海退出來後,柳墨一直有些焦躁不安。
既擔心過了幾天黑石完全消失後會有什麼巨大變化,又擔心完全沒有變化。
在柳墨第二次把所剩不多的蔗糖當鹽放進了當天的飯菜後,連巨狼都知道了柳墨的不安。
“啊,對不起,我又弄錯了,今天的菜又要很難吃了。”等糖下了鍋,柳墨才發應了過來。
巨狼倒是不在意吃一鍋發甜的肉,隻是不知道柳墨為何心神不甯讓他也有些焦躁。
以至于巨狼甚至完全沒将注意力放在飯菜上,稀裡糊塗的就把味道詭異的炖肉咽下了肚,也不知道算不算因禍得福。
經過幾乎一整個冬天的食療,巨狼早就知道這些出自柳墨之手的食物雖然味道不怎麼樣,卻是治療的必須品。
雖然除了第一次吃多了果醬後,巨狼自身一直沒什麼感受,但因為是柳墨,他總是願意配合。
更何況,從柳墨的笑容,和偶爾期盼的目光他也能感受出來治療是有用的。
或許等到了特定的時點,他就也能有所感受了吧。
巨狼像往常一樣趴下來。
這是為了方便柳墨與他頭碰着頭。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柳墨總是在他吃了這些味道奇異的東西後,用額頭抵着他的腦門。
有時這個姿勢甚至會持續很久。
“啊呼。”巨狼打了個哈欠,看起來今天柳墨沒有跟他碰腦門的想法。
其實巨狼還挺期待的呢。
每次感受到柳墨小小的額頭觸碰着自己,一股微弱但堅定的暖意源源不斷的傳來,每每這時,巨狼都會覺得這是獨屬于他們的親密時光。
因此,巨狼也很喜歡用腦門輕輕拱拱柳墨。
“他應該很喜歡我這麼幹,畢竟每次這樣時,他都笑得很開心來着……”
巨狼在心裡一邊想着,一邊難抵睡意睡了過去。
等柳墨打算再看看黑石消解情況如何時,就發現巨狼已經閉着眼睛睡熟了。
“怎麼今天這個時候睡了?”
柳墨雖覺得奇怪,卻也沒放在心上,隻熟門熟路的将精神力探進巨狼的腦海。
卻發現原本一直對他開放的精神海突然封閉了起來。
這下子柳墨有些慌了,也顧不上巨狼的睡眠了,揪着巨狼的耳朵就想讓他醒來。
可往常很有用的方法卻突然失了效,不管柳墨怎麼拽着巨狼的耳朵,巨狼都沒有睜開眼睛。
柳墨總算接受巨狼是忽然昏過去的事實。
在洞穴裡焦躁地繞了兩圈,柳墨完全沒法停住焦急的步伐。
即使在心裡安慰自己可能是黑石提前完全消解導緻的暫時昏迷也毫無用處。
柳墨站不住也坐不穩,每隔一會兒就要用精神力試探着進入沈桉的精神海。
被拒絕後,就隻能焦躁地在洞穴裡再踱一圈。
一時間,整個洞穴都是柳墨哎呀哎呀的歎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