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抵達戰場時,眼前的景象讓他心中一緊。銀時正坐在一具屍體上,手中拿着一個帶血的饅頭,大口大口地吃着。他的懷裡抱着一把比自己還要長的刀,顯得格外突兀。銀時的個頭比松陽想象中要小一些,身形瘦削得令人擔憂,臉上沾滿了泥土和血迹,頭發亂蓬蓬的,衣服已經破舊不堪,但依稀可以看出原本的灰藍色。
銀時靜靜地坐在那裡,一言不發,那雙紅寶石般的眼睛在看向松陽時,透露出一種警惕和野性。松陽知道,銀時在戰場上徘徊得太久,周圍除了屍體就是食腐肉的秃鹫,長期缺乏與人類的交流,他已經喪失了說話的能力,身上散發着一種野獸般的氣息。
松陽開口問道:“聽說附近有個吃屍體的小鬼,是你嗎?”銀時沒有回答,隻是靜靜地盯着松陽,眼神中充滿了戒備。
松陽繼續說道:“真是個相當可愛的鬼呢!”他走上前去,輕輕摸了摸銀時的頭。銀時立刻後退,迅速拔出自己懷中的刀,擺出防禦的姿态。
松陽好奇地問:“那把刀也是你在屍體上找到的嗎?”他接着說:“一個孩子用屍體上所有可以利用的東西來保護自己,真是了不起。但是,那種刀,你已經不需要了。”
松陽接着說:“害怕别人隻是為了保護自己而揮的劍,把它丢掉吧。”說完,他拔出自己身上的刀,用力扔向銀時。銀時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震驚得幾乎站不穩。
松陽平靜地說:“送給你,我的刀。”然後轉身離開,留下一句話:“如果想知道它真正的用法,就跟我來吧。”
銀時看着松陽遠去的背影,内心深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悄悄改變。他一瘸一拐地跟在松陽身後,盡管疼痛難忍,卻堅決不讓松陽碰觸他的傷口,硬是要自己走。
松陽無奈地蹲下,對銀時說:“你受傷了,不能走路,我背你吧。”銀時小小的身體趴在松陽背上,幾乎感覺不到重量,瘦骨嶙峋的身體讓松陽感到有些不适。
在回去的路上,松陽一直在思考,他不确定自己送刀的行為是否是一時沖動,也不知道銀時是否會像動漫中那樣跟随他。幸運的是,銀時的反應正如動漫中所描繪的那樣。
在這個世界裡,松陽遇到了許多不同的人。有的像阿文那樣天真無邪,有的孩子雖然失去了父母,但仍然生活在人類社會中。銀時和胧則完全不同,他們生活在死亡和殺戮之中,沒有歸屬感。
當銀時在松陽面前拔刀的那一刻,松陽意識到銀時不應該繼續留在那片屍橫遍野的土地上,不應該像自己一樣,生活中充滿了殺戮。松陽現在既不是人類,也不完全是怪物,前進的道路充滿了未知和危險,不知道哪一天就會崩潰。
松陽和銀時都被稱作怪物,但他們的本質還是有所不同的。不管走到哪裡,他們都不會被接納,但現在他們走到了一起,至少不會感到那麼孤單。
松陽輕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呢?”銀時沒有回答,松陽也不急,背着銀時慢悠悠地走在田間小路上。
兩人走了很久,直到夜幕降臨,銀時才緩緩開口:“坂田銀時。”他的聲音還帶着小孩子的稚嫩。
松陽又問:“那銀時今年幾歲了?”銀時回答:“六,七歲。”說完,他又陷入了沉思。
松陽見銀時沒有動靜,有些擔心,正打算檢查銀時的情況,卻聽見肩膀處傳來一陣細小的呼噜聲。原來銀時已經睡着了。
回到家後,松陽動作輕柔地把銀時放在床上。銀時睡覺時蜷縮成一團,松陽知道這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現。他想檢查銀時身上的傷口,又怕動作太大吵醒銀時。
松陽輕輕地掀開銀時的外衣,仔細檢查他的身體,發現沒有傷口後,才松了一口氣。等到銀時醒來時,發現松陽正背對着他坐在床邊。
松陽問:“銀時已經醒了,是肚子餓了嗎?”銀時回答:“嗯。”松陽說:“那銀時乖乖待在這兒休息,我去給銀時做飯。”說完,松陽起身向廚房走去。
銀時環顧四周,房間内有一張書桌,上面擺放了一些書籍。銀時現在還無法理解這些書的意義,但他對這個新環境充滿了好奇。
不久,松陽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拉面走了進來。
松陽說:“銀時,快來吃飯吧。”銀時問:“你不吃嗎?”松陽回答:“我不餓,你吃吧。”
銀時坐下吃面,好奇地問松陽:“你叫什麼名字?”松陽回答:“忘了告訴你銀時了,我的名字是吉田松陽。”銀時重複道:“松陽。”松陽說:“銀時不要直呼長輩的名字,可以叫我松陽老師。”銀時點頭:“松陽老師。”
松陽告訴銀時:“我會在這裡開辦私塾,銀時和其他孩子可以讀書寫字。”聽到這裡,銀時心中暗暗期待,他可以讀書識字,還可以有其他的同伴。
飯後,松陽本想幫銀時洗澡,但銀時以男女有别為由拒絕了。松陽無奈,隻好同意。晚上睡覺時,松陽和銀時同床共枕,銀時看着松陽熟睡的面容,内心感到無比甯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