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轉轉,她又回到了這個困在自己的牢籠,隻不過這次卻是以階下囚的身份。
其實她也不是第一次被當做囚犯了,畢竟在這五百年間,她都是被作為人類所恐懼的——怪物。
但如今,她頂着“吉田松陽”這個名字,恐怕除了胧,沒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了。
自從松陽進入奈落的監獄中已經過去一周時間,胧明天都會來到監獄,默默注視着松陽。
松陽也始終坐在那裡,對他露出淺淺的笑容。
這天,監獄來了一個新的看守獄卒,是一個藍發小女孩,是小小年紀憑借自身實力,跻身奈落三羽的——骸。松陽一眼便認出,那個孩子正是小時候的信女。
小小的信女就安靜的跪坐在松陽的牢門前,臉上還透露出稚氣,一顆圓溜溜的大眼睛裡,看不出一絲的情緒,一本正經的盯着松陽的一舉一動。
看着眼前小小的信女,松陽不由心生憐愛之意。
私塾裡的女孩很少,大部分的家庭都不會選擇讓女孩子上學,他們固執的認為,女孩子不需要讀那麼多書,到了年紀找個人嫁了,一輩子相夫教子就是他們的歸宿。
同作為女生的松陽,時常會覺得無奈,她也會感到寂寞,相比于吵吵鬧鬧的男孩子,松陽也想有乖巧可愛的女孩子依靠她。
松陽:“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呢?”
信女(骸):“我叫骸。”
信女歪着頭圓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松陽,慢吞吞開口。
她的語氣顯得極為平靜,眼裡沒有一絲情緒的起伏。
信女(骸):“我知道你,你是吉田松陽。”
松陽在牢房的角落,拾起一個碎石片,在地上寫下了一個字。信女緊緊盯着松陽的動作,慢慢的向前靠近,直到坐到牢房門口,才緩緩開口。
信女(骸):“這是什麼?”
松陽:“我是在寫你的名字哦。”
信女(骸):“我的名字?”
松陽:“對啊!”
信女(骸):“這個就是寫字嗎?”
松陽:“對啊,骸會寫字嗎?”
信女搖搖頭。
松陽:“沒關系,我可以教你,要試試嗎?”
信女(骸):“我……可以嗎?”
松陽:“當然了,試試看吧!”
松陽将手中的碎石片遞給小信女,握着她的手,一筆一劃的将名字寫下來。
松陽:“很棒哦,骸可以自己試試。”
信女趴在地上,學着松陽剛剛教她的樣子,一筆一劃的寫起來。
看着眼前認真寫自己名字的信女,松陽又忍不住回想起私塾的孩子們,銀時他們也應該上戰場了吧!
可是……她好想回到他們的身邊。
接下來的每天,松陽都會在牆上寫字,教信女讀書識字,信女也非常認真,每天都會安靜趴在牢門邊上認真抄寫。
這天,胧來到獄中,看着一旁緊張護着字帖的信女。
胧:“吉田松陽,到如今這個時候,你還在做這種事嗎?”
松陽:“我隻是覺得骸是個好孩子,想教她讀書寫字。”
胧:“即使違抗天命,也還是不肯放棄這些無意的事嗎?”
松陽:“胧,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
聽見松陽的關心,他愣在原地,随即回過神來。
胧:“出來,時間到了。”
松陽緩緩起身,走出牢房,經過胧的身邊時說道。
松陽:“能替我轉達遺言嗎?給我的學生。”
胧蓦然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