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也看到了林承,神情錯愕,随即咬着嘴唇躲開他的視線。
“阿清,過來。”沙啞的聲音慵懶随意,像在叫家養的寵物。
魏清無視林承頹敗的神情,走了過來。
“又是哪兒來的美人啊?喬三你怎麼不早點兒帶出來讓我們看看。”有人吹起了口哨。
“這位阿清……是林哥的朋友?”曲霆山把玩着懷裡小鴨子的大腿,一臉幸災樂禍地看向呆愣住的林承。
新來的黑皮小狗明顯是傻眼了,剛還野的不行,犬牙呲出來要咬人,現在倒是安靜了,這副失魂落魄的可憐樣子也太誘人了,真想踩在腳下好好疼愛。
還是喬三有手段,什麼樣的極品都能搞到手,以前這種‘大型烈犬’可不是他的喜好,臉上還有瑕疵,但這次他狠狠心動了,饞的恨不能立馬嘗到滋味。
可他也知道,得等喬三玩膩了。
“啊!”小鴨子在曲霆山懷裡嬌嗔,“曲少你壞~掐疼人家了~”
小男生的大腿上一塊嶄新的紅印,是他剛才想的入神,下手太用力給弄的。
“寶貝,不疼。”曲霆山在小鴨子臉蛋上狠嘬一口,大方表示,“今晚想喝什麼?随便點。”
“真的呀!謝謝曲哥哥~”小男生驚喜地眨巴眨巴眼,高興的臉都紅透了,又往曲少的懷裡蹭。
“我叫魏清。”魏清一身素衣,站在剛才那排小鴨子站的地方,雙手交叉在身前,拘謹卻倔強,像掉進狼窩裡還不知危險的羊羔,“請多關照。”
噗嗤。
不知道其中哪個先笑了,随後一連串的笑聲響起來,陳小曆更是笑的直拍大腿。
“請多關照?噗……”
“請~多~關~照~啦”
“不是哥們,你當是新生入學自我介紹呢啊?笑死我了,哈哈哈……”
喬玉鶴也在笑,悠閑地仰靠着上身,睨視一切,如慵懶的雄獅俯視他的領地。
魏清緊抿着嘴,在一聲聲戲弄的笑聲中臉色越發蒼白。
“等下,魏清?這個名字好耳熟,不會就是那個魏吧?你是不是有個弟弟,叫魏……”
呼吸急促,視線開始搖晃,魏清目光落在面前的桌子上,他彎腰一把抓起半滿的酒杯,要将裡面的液體一飲而盡。
卻突然被拽住了手腕,驚訝間他擡頭,看見了林承。
林承沒說話也沒看他,隻沉着臉奪過他手裡的酒杯,仰頭灌了下去。
喝的太快,酒液從嘴角不斷溢出來,順着緊繃出青筋的修長脖頸流進領口裡。
喬玉鶴盯着那滾動的形狀鋒利又漂亮的喉結,嘴裡跟着渴。
——他的林承,真是個虛僞的騷貨。
喬玉鶴想着,擡手輕掐了掐自己發緊喉頭,眼色陰沉。
很快,大半杯烈酒下肚。
撂下酒杯,林承眼神發懵,揪起衣領擦了擦嘴角,臉頰立馬泛上了酒色,連着脖子和胸口一片都在發紅。
“真是個好男人。”
啪。啪。
喬玉鶴在拍手鼓掌。
安靜的衆人見小喬總都開口了,立馬跟着起哄,“林哥行啊!酒量可以!”
“林哥牛逼!”“看不出來啊林哥!”
“你這是在幹什麼?”魏清瞪着林承,小聲質問,“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噓……”林承食指抵在嘴唇上,眼神飄忽了兩秒,“我想喝,也不用你管。”
“怎麼還說上悄悄話了呢?林哥。”曲霆山嚷嚷着,“有什麼不能讓我們這些新朋友聽的?”
“就是啊,拿我們當外人了呀~。”
“他倆是一起的。”陳小曆撇着嘴,對當下的熱鬧很不開心,“他倆是夫夫,都結婚了。”
聲音喧鬧,隻有離得近的幾個聽見了陳小曆在說話。
“陳小曆,你瞎說什麼呢?”有人提出質疑。
“我沒瞎說,我派人查過。”陳小曆梗着脖子,聲音嘹亮,“林承和魏清,他倆早在六年前就在國外登記結婚了。”
氣氛頓時安靜下來,所有視線都在林承和魏清身上梭巡,随後臉上的表情各個精彩紛呈起來。
直到有人開口打趣,“喬三的人你也敢查,陳小曆你膽子見長啊~”
小喬總太會玩了吧,一玩玩一對兒,還是伉俪情深的兩夫夫。
“哦我想起來了,就說看林哥眼熟呢,之前喬三的電影慶功宴上,咱小曆就是被林哥打了吧?怪不得要查人家呢。”
“我去,原來是林哥啊,牛逼!當時還差點打了喬三是不是?”
“什麼?!林哥打了咱喬總?”
“不是吧喬三,有這回事兒?”曲霆山也跟着笑,看向喬玉鶴,“你這回玩挺大啊。”一語雙關的玩笑話也隻有他能講的出來。
這個林承,還真是夠勁兒的。
“我們已經離婚了。”魏清突然開口,耿直地盯向意有所指的曲少,“不是你們想的那回事。”
“嫂子别激動,我們也沒想啥呀!”有人出來打圓場,但明顯語氣裡滿是調笑。
“是啊嫂子,我們可不敢亂想。”
“嫂子?”
一聲嘶啞的嗤笑如冷刺劃過,剛還嬉笑着的幾個立馬閉了嘴巴。
“人家阿清都說了,已經離了。”曲霆山覺察到不對勁,立馬跳出來緩和,“你們怎麼不把人家的心情當回事兒呢?是吧,喬三。”說着從小鴨子手裡拿回酒杯,自顧自地碰了下喬玉鶴的。
喬玉鶴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擡眼看向還沒緩過來的林承。
“叫你過來不是讓你表演喝酒的,林承。”
林承歪着腦袋,擡手晃悠着指了指喬玉鶴。
“姓喬的,你把阿清叫來,狗都知道你安的什麼心。”
這下所有人都噤了聲,氣氛瞬間降到冰點——這是不要命了嗎?
喬玉鶴卻笑了,眼睛彎起來,“那你說說,我安的什麼心?”
“你想折磨我。”林承盯着那雙笑眯眯的眼睛,其實人還清醒着,“我不知道你突然抽什麼瘋,大半個月沒消息然後突然跳出來搞這一出殺雞儆猴的戲給我看。”
“喬玉鶴。”林承無比平靜地看着他,“我答應你的事情我會做到,不管你食不食言。”
——虛僞。
喬玉鶴淡淡地勾起嘴角,“我怎麼那麼想操.你呢林承?雖然我沒那個功能。”
林承像被這句話刺到了,眼神閃了一下,“已經發生的事情我改變不了,但是我……”
“沒有但是。”喬玉鶴打斷他,笑了笑,“叫你來也不是為了折磨你,真想折磨你。”喬玉鶴頓了下,笑意更深,“我有的是辦法。”
林承盯着他,臉色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