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跟林景明鬧的很僵,但是在一天沒簽解約書之前,夏知棠還是職業素養拉滿的執行導演。職業素養拉滿到從下着暴雨的青島趕回來立馬匆匆的換衣服化妝,踩着磨人的高跟鞋趕到資方的宴會現場。
一進到觥籌交錯的現場,夏知棠就瞄到西裝革履的林景明正晃着紅酒杯跟投資人談笑,燈光照耀下顯得他人模狗樣的。
夏知棠随手拿了杯酒,笑着走進人群。
程述白今晚有事沒出現,顧子安還不成氣候,林景明故意晾着她,那群老狐狸聞着味就追了上來。年輕沒有背景的女執行導演,哪怕實力強悍,在老狐狸眼裡也是暧昧的存在。
一小時後,她扶住香槟塔桌角,瞥見玻璃倒影裡自己蒼白的臉色。
夏知棠的解約書還塞在手包裡,人已經被灌了好幾杯酒。
“夏小姐海量啊!”秃頂投資人把滿杯威士忌推過來,“顧少沒教你怎麼躲酒?”
夏知棠指尖劃過杯沿:“他教我怎麼看酒的濃度。”她舉起酒杯,琥珀色液體在水晶吊燈下劃出朦胧的弧光,“比如這杯摻了至少一半的冰紅茶。”
滿桌哄笑中,林景明扯松領帶:“小顧總的手筆,給夏導調酒如此講究情調。”
他的皮鞋在桌下碰到了她的鞋尖,又立馬挪開。
第三輪敬酒時,夏知棠趁亂躲到洗手間。
鏡中,她的妝容已略顯斑駁。夏知棠掏出口紅、粉餅,快速的補了補口紅跟散粉,又是一個精神的職場女性了。
“夏導需要幫忙嗎?”醉醺醺的矮圓投資人跌跌撞撞的出現在洗手間門口。
夏知棠冷着臉抓緊包裡的防狼噴霧遛着醉漢走位。幸好這裡空間較為寬闊,醉漢喝多了跑路搖搖晃晃的跑了兩圈自己把自己絆倒在地。
“程述白沒教你怎麼應付醉鬼?”林景明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他踢了一腳礙眼的垃圾桶,掏出手機撥通助理的電話,“王總喝醉了,現在過來女廁。”
夏知棠松開緊抓在包裡的防狼噴霧,側身要擠出門去。
林景明忽然拽住夏知棠的手,将她扣在冰冷的瓷磚牆上。
“單獨出來找死?”林景明壓低聲音在夏知棠的耳邊說,滾燙的酒氣噴到夏知棠的脖子上,燙得她的脖子紅了一片。
夏知棠别開臉,背後貼着冰涼的牆面,一手被林景明扣着,手抵在胸前阻擋着林景明的西裝扣子跟散發着熱度的身軀。
她看到地闆上喝醉的投資人,此刻正閉着眼睛嘟嘟囔囔的說着酒話。
“你早就過來了。”夏知棠睫毛微顫,眼睛充盈着水光,“英雄救美好玩嗎?”
林景明緩緩放開夏知棠:“我說剛到的你信嗎?”
“不重要了。”夏知棠垂眸避開林景明跑了出去。
林景明回到主桌時,秃頂投資人正舉着蛋糕要喂夏知棠。
他突然上前攬住夏知棠的肩膀:“李總不知道?這是我們程總的心頭肉。”
冰冷的指尖陷進她裸露的肩頭,林景明的臉上卻别有意味的侃侃而談:“顧氏小公子天天往劇組送補品呢。”
李總配合着露出别有深意的笑。
夏知棠有些膩煩的叉起蛋糕上的草莓:“上周您送的燕窩還在程總冰箱。”
她把草莓塞進投資人的嘴,“美容養顔。”
不知道哪個總約的美女入場時,林景明拽着不知道喝了多少杯的夏知棠離席。
林景明走得太急,夏知棠穿着磨腳的高跟鞋被拉的小跑着去追他,在走道轉彎處,差點摔倒。
林景明幹脆在夏知棠的驚呼聲中打橫抱起她。
“放我下來。”她胡亂的拍打着林景明的胸膛,力道卻嬌嬌軟軟的。
醉鬼還認得今天新開的房間,“過了過了,那間。”
林景明抱着他,艱難的拿她的手包對準房門刷卡機的時候,夏知棠醉眼迷蒙地揪着他的領帶:“解約書……簽好了……”
林景明終于打開房門,抱着醉鬼,一把将人扔進浴缸,打開花灑的冷水劈頭澆下:“醒醒酒再跟我演苦情戲!”
夏知棠蜷在浴缸内笑出眼淚:“林導當年……就是這麼教新人入戲的?”
她胡亂的拉扯着身上粘膩的裙子,淚水伴着花灑的冷水落下:“不就是那檔子事麼。”
林景明看着她笑得癫狂的朝他撲過來,不由得向後退去,直到撞到了牆上。
夏知棠一邊流淚一邊笑着扯開他的領帶,解開他抵在喉結的紐扣。
花灑頭早就掉落在地,亂飛的冷水灑在兩人身上。
林景明手忙腳亂的關掉水龍頭,濕透的襯衫已分不清是誰的傑作。
他抓住夏知棠的雙手,“你手機裡給我的備注是什麼?”
“暴君。”夏知棠看着林景明笑着說,趁林景明不注意一口咬到他脖子上。
“别咬脖子。”林景明分出一隻手撥開夏知棠,“你他媽屬狗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