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開門聲令她及時找回了理智,不然感情處于失控邊緣的她真的可能會控制不住自己以報恩的心态完成接下來的事情。
雖然她此生都注定了對林景明留有愧疚,但是這絕不包括用“以身相許”這種方式去償還。
無論是對誰,這都是不公平的。
她下定決定,不能再跟林景明獨處一室——最好的隔離是徹底的打破密閉空間。
在床上滾了一個多小時,夏知棠罕見的失眠了。
她歎了口氣,認命的穿好外套扭開燈。
既然都心亂了睡不着,幹脆先把眼前的事情做了再說。
她拿出平闆電腦,開始做着最基礎的素材分類。
此時此刻,她腦子裡亂成一團漿糊,隻能幹點不太費腦的活了。
分着分着素材,她又不由得看着浏覽起素材來,開始琢磨要怎麼用。
兩個小時過去了,筋疲力盡的夏知棠終于恢複了平常心,帶着累得開始頭昏的腦子縮進被子裡進入了夢香。
夢裡,林景明化身成一隻大老虎,一直在夏知棠身後追着她跑。
她一時不察被老虎撲倒在地,大老虎撕拉一爪子劃破了她的衣服。
她慌張的将老虎推開,捂着胸口向前跑着。
在一棵大樹下遇到了顧子安,她焦急的拉着顧子安的手一起逃命。
跑着跑着卻發現拉着自己拉着的人變成了林景明。
手機嗡嗡的振動聲打斷了惱人的夢魇,夏知棠迷迷糊糊的接起手機:“都九點了,你怎麼還不過來?”
林景明在電話那頭不滿的嘟囔着:“我都要開始做霧化了,你該不會還沒起床吧?”
“林景明,你三十幾了,我不是你保姆。”夏知棠煩躁的将貼在臉頰的發絲往後縷。
“我是為了救你才躺這裡的!”
“昨晚已經還了!”
“你就這麼狠心?”
“不然呢?好好配合,明天就回北市。我今天還要打包素材沒功夫過去,明天早上九點醫院見!”
北市星辰集團辦公樓内,夏知棠正在辦公室寫制作排期表,桌面的電話震動起來,屏幕跳動着林景明的名字。
“過來對剪輯稿。”背景音是一片咳嗽聲。
“大導演,您決定好再給我。”夏知棠開着免提敲文檔,“我在弄排期表呢,後面錄音的預算、宣發的預算都要做啊。”
“你不是有助理嗎?作品質量重要還是宣發重要?”
“都重要,我要避免叫好不叫坐的局面。您呢則是作品質量的靈魂,除了您誰都做不出來這麼優秀的作品。”
“不要用敬語!”林景明在電話那頭飙高了語調,“這種簡單的事情不用你來,你來負責剪輯。”
“程總安排了幾個不錯的剪輯師,等稿本出來粗剪幾段給你看看。”夏知棠調回聽筒模式。
“我沒那個功夫調教新人,我要你!”林景明邊咳嗽邊毫不客氣的駁回夏知棠的提議。
“那你跟程總提。”夏知棠有些無奈。
“行吧,跟我玩這套是吧。”電話那頭的林景明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我也是在為了片子而努力工作隻是分工不同,林景明,你總不能把我綁在那裡。”夏知棠努力的跟林景明解釋着。
“綁?你覺得我在強迫你?”林景明說完,爆發了驚天動地的咳嗽。
“沒有。”夏知棠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行吧,我晚點過來。”
“你怎麼不好好吃藥?”夏知棠檢查起林景明的藥盒,發現早上的藥都還沒吃。
“沒心情。”林景明對着她擺起了臭臉。
“你幼不幼稚?”夏知棠把藥盒塞到他懷裡,“吃!”
“你憑什麼命令我?”林景明一把将藥盒砸落在地,圓溜溜的藥滾落了一地,“你連片子都不肯剪!”
“那麼多優秀的剪輯師,你就不能先看看人家剪出來的效果?”
“剪輯是什麼?是對片子的深層次理解上的二次加工。”林景明冷笑着說,“他們有在雪原上親眼目睹了生死搏鬥?有跟我一起徹夜讨論文稿方案?”
林景明看向夏知棠的眼神猶如一把閃着寒光的開鋒利刃,要把她心裡最隐秘的秘密劈開:“還是說,你控制不住自己對我心動了?”
“控制不住的是你。”夏知棠揪住林景明的衣領,“是你不想我離開,是你依賴我。”
“我是對你心動的不能自已。”林景明指尖輕輕劃過夏知棠的紅唇,“但是除了你沒有更适合的剪輯,我喜歡你跟這條片子需要你不沖突。”
“你故意的!”夏知棠一把放開林景明,任由他跌落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