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她朋友送的,姐姐,你也跟林景明喝過。”
顧子安有些委屈,為什麼他無條件的相信夏知棠,但她卻一直不肯原諒他這次的失誤?
明明,他也是受害者,他真的沒想過要出軌。
“是,我太雙标了。”夏知棠自嘲着,“該說道歉的是我。”
她覺得自己也不應該隐瞞下跟林景明曾經的暧昧:“我跟他接過吻,拍攝《冰原心跳》的時候。”
“那是人工呼吸!”顧子安紅着眼眶哀求的看着夏知棠。
“吻了不止一次。”夏知棠的眼眶也紅了。
她忽然覺得沒意思極了,要是這樣結束,也無所謂了。
“别說了!”顧子安一把将桌面的東西全部掃到了地上。
夏知棠置若罔聞,哭着繼續開口:“我很害怕,我怕他因我而死。”
顧子安突然笑出聲,笑着笑着,把床頭櫃的花瓶砸向牆壁。
一聲巨響,破碎的玻璃、晶瑩的水珠、盛開的雛菊散落在鋪着毛毯的地面上。
他冷着臉問:“睡了嗎?”
“沒有。”
顧子安臉色稍霁:“他強迫你?”
夏知棠回憶起當時的情景,兩人拉鋸到最後,她确實沒有堅守到底。
“我沒拒絕。”
顧子安慘白着臉色,無力的跌坐在床上,捂着臉啞聲說道:“我給你自由不是讓你……”
“對不起。”夏知棠緩緩的摘下戒指,放在桌面上。
顧子安将戒指一把扔出窗外。
“我甯願當一輩子傻子!為什麼要告訴我,為什麼!”顧子安背對着夏知棠閉上眼,淚無聲的砸落在地。
“我想,我們應該互相冷靜一下,思考一下是否應該繼續我們之間的關系。”夏知棠閉上眼,将眼底的澀意壓下。
“我還能怎樣,你讓我還要怎樣做。”顧子安如同一隻受傷的困獸。
“對不起,我帶青鸾離開。”夏知棠打開門,青鸾眼巴巴的看着他們兩個。
長大了不少的它,已經學會看氛圍,在這個極度壓抑的氛圍中顯得異常的乖巧。
“我不準!”顧子安不願意夏知棠離開,卻不肯開口去挽留。
他仗着身高體壯,一把攬開青鸾,不讓夏知棠把狗拉走。
這一瞬間,夏知棠想到了很多東西,現在不讓她帶走青鸾,那要是知道小青苗的存在呢?
要是将來某天他們感情破裂了,她未必留得住小青苗。
夏知棠眼裡的淚如同斷線的珠子般:“青鸾,媽媽晚點再來接你。”
顧子安很少看到夏知棠哭的如此悲傷,不安混雜着憤怒和倉皇裹走了他的理智。
“你就這麼輕易的放棄青鸾?你不配當青鸾的媽媽!”
夏知棠眼裡,顧子安懷裡的青鸾變成她的小青苗。
她仿佛看到了未來,看到他攬着她的孩子,沖她喊着:你不配當小青苗的媽!
恐懼籠罩着夏知棠,她拎起裝着檢查單據的帆布袋頭也不回的沖了出門。
一口氣漆黑寂靜的小區樓下,夏知棠才發現自己又一次穿着拖鞋逃了出來。
她苦笑着摸摸肚子,一時有些迷茫。這回幹脆連車鑰匙都忘了拿,隻能打車離開了。
剛輸入好她家小區的地址,蓦然的想起上次顧子安在樓下堵她。
猶豫了片刻,給某個正在痛苦值夜的朋友發送信息求收留。
不一會對方的電話就追了過來:“他不認寶寶?”
電話裡劈頭蓋臉的詢問着。
“也不是,就是我們吵架了,然後我沒告訴他。”熱風吹拂着夏知棠的臉,夏知棠覺得自己的腳已經被蚊子叮了幾個包。
“你先過來醫院找我拿鑰匙。”
“謝謝,那個你有備用的衣服嗎?我還穿着睡衣呢。”夏知棠有些尴尬。
“你腦子進水了?知不知道深夜睡衣孤女打車多危險!”那邊壓低了聲音罵罵咧咧的說,“見過傻沒見過你這麼傻的,上車後打電話給我知道不?都當媽了還這麼沖動,你說你。”
夏知棠被數落得縮起了脖子不敢頂嘴:“是是是,我打車了啊,這裡蚊子可真多。”
顧子安帶着青鸾追下來的時候,夏知棠正好關上網約的車門。
青鸾拉着顧子安追到小區門口,朝着馬路吠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