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夏:“……”你親就親,能不能别當着二師兄還有村民的面親,我不要臉的嗎!!!
......
夜裡十一點鐘,林知夏站在後山滑坡處,望着七口紅木棺椁臉色凝重。村民一手捏符,一手舉着的火把,火光将棺身符咒映得忽明忽暗,那些用屍油混合辰砂寫就的《往生咒》,此刻正滲出暗紅液體。
“坎位埋屍,震宮養煞。”晏清用腳尖碾過地面積水,“這七口棺按北鬥倒懸排列,每具屍身都帶着生前最重的執念。”
林知夏将五帝錢串成的紅線纏在棺椁上:“執念越深,屍變後越兇。二師兄說最初挖出棺材時,裡面陪葬的明器都朝着同一個方向……”
她突然頓住,羅盤磁針在“乾”位凝出冰霜。晏清順着她的視線望去,隻見被村民挪動的鎮山碑下,赫然壓着半截焦黑的龍形木雕。
“魯班術中的厭勝之物。”林知夏用桃木劍挑起木雕,她打量片刻,“雕的是困龍樁?”
晏清接過木雕端詳,墨黑瞳孔泛起冷意:“青龍困淺灘,煞氣凝聚,倒是好算計。”他指尖燃起幽冥火,木雕中突然傳出凄厲龍吟,驚得村民跪倒一片。
林知夏露出驚異神色,“這……”不會又和鎖龍井龍骨龍魂有關吧?
宴清不屑的撇嘴,“僞龍而已,贻笑大方。”
突然,最中央的棺椁炸開。腐臭的黑霧中,身着清朝官服的屍王淩空撲來,十指暴漲的瞬間,林知夏聞到了熟悉的沉水香——晏清廣袖卷着她急退,幽冥火凝成長槍快準狠直接洞穿屍王心口。
“巽位!”林知夏甩出墨鬥線纏住屍王腳踝,“它的命門在左眼!”
屍王嘶吼着撞向山壁,震落無數碎石。晏清攬着她騰挪閃避,在又一次擦着屍爪掠過時突然輕笑:“娘子好生乖巧,這般信任為夫?”
“少貧嘴!”林知夏将引雷符拍在桃木劍身,“天地玄宗……”
咒語被堵在唇間。晏清借着旋身的姿勢吻住她,龍氣順着舌尖渡入,桃木劍霎時金芒大盛。屍王撲來的刹那,林知夏福至心靈地反手刺出,劍鋒精準沒入屍王左眼。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晏清帶着她飄然落地。剩餘六口棺椁齊齊開裂,卻在幽冥火中化為灰燼。村民的驚呼聲中,他撫過她汗濕的鬓發:“方才的雷咒,該這般用,事半功倍。”
林知夏攥着他衣襟的手微微發抖,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這種時候你還耍流氓!混蛋!”
“為夫一番好意娘子怎可污蔑?”含笑的眸中映着她泛紅的臉頰,“真是傷了為夫的一片真心。”
林知夏:“……呵呵。”
晨光穿透雲層時,林知夏站在重修好的鎮山碑前。碑文用朱砂新刻了二十八宿圖,晏清倚着半截龍形木雕,看她在朝陽裡給村民講解風水禁忌。
“東南方三丈内不可動土,門口挂的銅鏡要換成桃木。”
她認真時的眉眼格外生動,宴清想起昨夜吻她時顫抖的睫毛,喉結不自覺地滾動。正要上前,突然瞥見陳延之欲言又止的表情。
“宴先生。”陳延之遞來裝着糯米酒的竹筒,“小夏她,你……”
“陳道長。”晏清截住他的話頭,指尖摩挲着木雕上的焦痕,“你當真不知這困龍樁的來曆?”
陳延之聞言臉色驟變,掌心的銅錢劍發出輕鳴。晏清卻已轉身走向林知夏,玄色道袍掃過沾露的野草,留下一串剔透冰晶。
山風送來兩人的對話:
“娘子辛苦。”
“你也知道我辛苦呀!”
“我怎會不知?娘子這兩天都清減了。”
“那你少氣我。”
陳延之望着打鬧的兩人,将銅錢劍狠狠插入焦土。劍身映出的卦象赫然是“天山遁”,而地脈深處,隐約傳來鎖鍊掙動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