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闆,你在哪呢,來了個大單子,但是時間很緊,你要不要過來看看?”徐月靈歪頭夾着手機,手中拿着記錄本上下翻看。
她滿頭的汗,有些歉意地對面前的人笑了笑,說:“不好意思啊,我們老闆馬上回來。”
西裝革履的男人擡手看了一眼時間,皺着眉頭:“快點吧,我趕時間。”
江寒春正忙着準備沈青的生日禮物,接到電話的時候他還在給沈青發消息,一下子有些忙不過來。
他對徐月靈說道:“我讓人去處理,你先等等。”
江寒春趴在地上,塌下腰,從底下扯出來一個盒子,盒子打開,裡面是一個制作粗糙的布娃娃。
他把娃娃立在地上,音色清朗但難掩疲憊:“以布為引,吾意為憑。去。”
布娃娃原地放大,原本粗糙的布料眨眼間便幻化成了人類皮膚的模樣,長相普通,但身形高大。
江寒春:“去幫助徐月靈應付一下客人,不要動粗。”
男人表情有些僵硬,沒過多久就變得正常起來,隻是眼中帶着點怨恨。
江寒春看見他的眼神,把手中名貴的包裝盒推開,戲谑地看着他:“很有意見?”
他靠近男人的臉,姣好的面容中透着一絲惡劣:“那你掙脫我的控制啊。”
男人的肩膀動了動,但是沒有江寒春的命令,他根本沒有自己身體的控制權。
他本是郊外剛死的新鬼,生前做點小偷小摸的勾當,沒想到一朝陰溝裡翻船被一輛車迎頭撞上,凝聚意識之後本想找肇事者算賬,卻被出門燒紙的江寒春逮住了,關在了一個小破布娃娃裡,每天還要聽江寒春的命令去幹苦力。
江寒春挖苦完了之後,坐在沙發前面的地毯上,擺弄着手中的禮物,見男人立在原地,擡頭看他:“愣着做什麼,等我擡你出去?”
男人嘴角抽搐了一會,低着頭說:“知道了,謝謝仁慈的老闆。”說完便轉身離開。
江寒春聽着男人違心的台詞,心中舒暢了一點,被生日禮物反複折騰的郁悶也散去了一點。
過兩天就是沈青的生日了,自己的禮物一定要足夠貴重,不然沈青一定看不上,到時候又要給自己冷臉了。
江寒春歎了口氣,眉頭微皺,有點想發脾氣,但是想到沈青那張臉,卻又歇了心思,老老實實地往生日禮物上綁精緻的彩帶。
他很俗,能夠想到的包裝隻有巨大的禮物盒和卷着尾巴的彩色絲帶,根本想不到沈青要的根本不是這些裝飾,如果要沈青自己選的話,他甯願江寒春直接給自己打錢,而不是端着一個俗氣至極的禮物盒子跑到自己家裡來。
沈青不耐煩地揭開面膜,打開了大門,看見江寒春自來熟地拿拖鞋就煩:“你怎麼又跑過來了,我不是說了不要經常來我家嗎?”
江寒春把禮物放在桌上,有些拘謹地在沙發上坐下,心底感歎了一下沙發的柔軟,輕聲道:“我有點想見你,所以來看看你,過兩天不是你的生日嗎,我順便把禮物拿過來。”
沈青看了一眼禮物盒,臉上的嫌棄幾乎都要溢出來了,原本精緻的臉瞬間變得有些俗氣,少有的矜貴感也消失了,他沒注意到江寒春微變的臉色,還在一個勁地吐槽:“你能不能少弄點這種俗氣的玩意,我根本不缺這些,有必要一直往我這送嗎?”
江寒春靜靜地看了他幾秒,在沈青察覺之前移開了視線,自顧自地撕開禮物盒包裝:“我買了D家的限量款,是我托人定制的,一般買不到,我覺得特别襯你,你試試吧。”
此話一出,沈青的臉色好了不少,D家是出了名的大牌,一般人很少買到,他想争這家的代言很久了,要是江寒春能為他争取到的話……
他勉為其難地在江寒春身邊坐下,說:“這還差不多……不過下次就别自己送過來了,郵寄就行,要是被人看見多不好。”
江寒春咧嘴一笑,看着靠近自己的精緻臉蛋,眼中帶着一絲滿意:“那我們……那我今天能在這留下嗎?”
沈青臉色大變,奪過江寒春手中的生日禮物,退後了幾步:“你什麼意思?”
屋外突然刮起大風,外面翠綠的樹枝在夜色的遮掩下大力拍打着玻璃窗,引得沈青往外面看了一眼。
江寒春上下掃了一眼沈青,雖然個子沒有那麼高,但是有那張臉,江寒春也不嫌棄,他扯了扯嘴角:“我給你花了那麼多,至少也反饋點東西給我吧?”
沈青眉頭緊皺,嫌惡地看着江寒春:“那是你自願的。”
憑什麼要我回報?
江寒春腳尖點了點地面,手指了一下沈青身後的地方:“房子,裝修,家具,全是我置辦的,就連你身上那些昂貴的飾品也是我送的,富家公子的人設也是我包裝的,收點利息不過分吧?”
他臉上的讨好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對沈青的觊觎,他歪着腦袋,輕飄飄地說:“沒有我,哪有你現在的一切?”
沈青臉色有些難看,想把人趕出去,卻害怕江寒春發瘋,别看江寒春現在正常,當初要不是江寒春像個變态一樣纏着自己,自己也不可能同意和江寒春扯上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