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朗:“……”
雲朗咳嗽了一聲,說:“雖然我們不是老古董,但是你們小朋友平時還是要注意點。”
胡白父親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顫抖的手指了指自己兒子,又指了指“不聽話”的江寒春,氣得說不出話來。
程無漪擦掉嘴唇上沾着的汁液,說:“那就這樣,不會再有下次。”
說完便拉着江寒春走了,隻留下其餘的人大眼瞪小眼。
這件事一錘定音,沒人能反抗程無漪的決定,他在玄門的地位就像定海神針,隻要他不動,沒人能左右。
江寒春也有些好奇,他聽程無漪說過,中招的關鍵在于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小孩,但是審人的時候并沒有看見他。
離開的時候他才知道那個小孩發生了什麼,小孩是雲家養的宅靈,這次跟着幾個人胡來,指不定要關上多少年。
江寒春看着給自己剪指甲的程無漪,突然想起一件事,問道:“那些黑漆漆的影子是怎麼回事,之前從來沒見過。”
程無漪動作停了一下,反問道:“胡白有沒有給你吃什麼不該吃的東西?”
江寒春眨了下眼睛,下意識地不想讓他知道,于是撒謊:“沒有,他哪裡來得及,就是打了我而已。”
說來也奇怪,幻境破掉之後,他身上的異樣也消失了,就好像之前的不适是錯覺一樣。
程無漪靜靜地看着他,說:“真的嗎?”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一個勁地問我幹嘛,真的很煩啊。”江寒春皺起了眉頭。
“那些是鬼奴,玄門一直沒有明确禁止的東西。”程無漪在給他磨指甲棱角,“雖然沒有明令禁止,但是随意使用後果還是很嚴重,所以我才有理由嚴懲胡白。”
封住靈竅關進試煉場,要在裡面待整整三年,死不了,但是也不會好過。
江寒春聽過試煉場,據說是個非常大的場地,采用的技術非常高端,在外面的人完全看不出裡面的場景,隻知道裡面就像個巨大的無人區,漫天黃沙飛揚,還有數不盡的鬼怪埋伏在裡面。
不過這個鬼奴,聽起來還不錯嘛,要是好好使用,豈不是實現了勞動力自由,都不用發工資。
“不要動歪腦筋。”程無漪知江寒春莫若父,一下就點破了江寒春的小心思。
江寒春悻悻地撓撓頭,說:“我才沒有。”
直到清選會結束,江寒春的狀态都還不錯,但是回去的當晚就出了事。
程無漪不在家,江寒春被要求做完三張試卷,程無漪回來的時候要檢查。
江寒春氣得牙癢癢,明明都這麼大了,還要像小孩子一樣被管着,居然還有作業!
他一邊做着,一邊想着等程無漪回來要怎麼發脾氣,慢慢地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身上越來越難受,是那種說不出的感覺,像有東西在身上爬,并且越來越熱。
江寒春不敢想是因為什麼,要是被程無漪發現自己撒謊,保不準又是一頓毒打。
一想到要抽手心,江寒春就覺得自己命苦極了。
他拖着發熱的腦袋,扒拉着藥箱,翻出了退燒藥,随便看了兩眼就吞了一顆,結果因為吃太急,嗆得不行,趴在地上使勁咳嗽。
管家伯伯進來的時候看見江寒春一臉通紅地倒在地上,也吓了一跳,他平日裡端莊正經,現在也慌了神,連忙聯系程無漪彙報情況。
正當他打急救的時候,江寒春爬起來抓住了他的手。
“管家伯伯,我沒事,我很好。”
江寒春一臉傻笑地看着他,管家伯伯神色嚴肅:“小先生,我怕你燒壞了,我先帶你去醫院。”
江寒春搖頭,有些緊張地問他:“你不會已經告訴程無漪了吧?”
管家點頭,江寒春見狀一臉了無生趣。
他揮揮手:“沒事的沒事的,我會聯系程無漪的,你放心,我就是……呃,做題太上頭了,有點燒腦子。”
管家還想再勸,卻接到了程無漪的電話,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麼,管家隻是靜靜地關上門離開了。
他走後,江寒春立馬走到窗前,結果卻發現不隻是管家,就連家裡負責清理做飯的人也全都急匆匆離開了。
江寒春亂成一團漿糊的腦袋思考不出來個所以然,隻為程無漪現在不在身邊而慶幸。
他猛地撲在床上,仗着不清醒,還把床上攤開來的試卷撕了個粉碎,他本來就不愛讀書,試卷還是碎着比較好看。
江寒春看着一地碎片,傻笑了一下。
程無漪其實并沒有太重要的事情需要離開家,他隻不過在等,等江寒春需要他,算算時間,也差不多要到了。
他坐在自家院子裡,剛好是樓上的死角,從窗戶那看不見他的身影。
程無漪手中拿着一個小瓶子,是當初胡白灌藥時用的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