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興夏皺起了眉頭:“胡說些什麼。”
蕭紳掃視了一眼大廳中的人,靠在雲興夏的耳邊說:“這裡人多,一定有人混在裡面企圖渾水摸魚,你小心些。”
“這用得着你說?”雲興夏翻了個白眼,“我又不是傻子。”
他擡頭,姿态有些傲慢:“諸位也知道,雲家在玄門向來盡心盡力,這次清選會也是奔着給玄門招納人才的目的,但是最近發生了一些事情,讓我們不得不謹慎應對。”
聞言,在場的人紛紛開始交頭接耳,有些人神色嚴肅,有些人抱着看戲的心态坐在這裡。
“首先,程家程曉榮自多年前無故消失,今日我們也查到了一點眉目,不知道大家有沒有什麼看法。”
雲興夏笑了笑,眼神中卻沒有半點笑意。
他看似沉穩,實則手心全是冷汗,今天要不是程老三發了話,他也根本不會在這種場合提起這件事情。
大廳内喧嘩了一陣之後,很快歸為了平靜。
一個看起來較為年長的人問道:“你是說,程家的人失蹤和在場的人有關?”
“我也不賣關子,大家自己看吧。”
雲興夏說完,樓上有人走了下來,沉重的腳步聲讓人心底十分沉重,好在下來的不是别人,正是不怎麼出現在大家面前的程老三。
人群中端坐的程嚣看見他,眼睛有些危險地眯了起來。
程老三坐在雲興夏的旁邊,沒有看任何人,隻是整理了一下衣服,手中拿着的保溫杯有些紮眼。
“前幾天……”程老三的聲音低沉輕緩,“我看見了我家的孩子,他是我的獨子,從小就不愛和同齡人鑽研玄術,我也就随他去了,前幾年,他跟着他的哥哥,活得還算開心,沒想到無漪離世之後,他也消失了。”
程老三的眼神犀利起來,一一掃過在場的人:“他和玄門的人沒有任何糾葛,哪怕他再怎麼廢物,學的本事也足夠對付普通人,可偏偏就是這麼一個無害的人,被人抓走,折磨得體無完膚!”
此言一出,衆人嘩然。
有關系親近一點的問道:“曉榮回來了是嗎?”
“是啊,回來了。”程老三擰開保溫杯的蓋子,強大的鬼氣噴湧而出。
在場的都是玄門衆人,見此情形,無一不提高警惕,要是程老三想要做點什麼,絕對有人當場出手壓制。
蕭紳上前攔在程老三的面前,也是為了防止有人出手對付程曉榮。
在衆人的目光下,鬼氣逐漸凝聚,最後成了程曉榮的模樣,他那副被虐殺至死的皮相,讓衆人不由得心驚。
“這是怎麼回事,你這怎麼成了……”
“對,成了厲鬼。”程老三憐惜地摸了一下程曉榮的頭頂,“不隻是厲鬼,甚至被人煉成了鬼奴,我就想知道是誰敢對玄門中人下手。”
對玄門的人下手,無非是圖他們靈魂比普通人更加強勁,煉成的玩意效果更大。
當初就是為了給江寒春開靈竅,讓他踏進玄門,那個黑心中介也不會讓江寒春找到空子放倒他。
能夠對程曉榮下手,并且多年來一點風聲都沒有,背後的人所具有的力量,難以想象。
程曉榮漆黑的眼珠轉了轉,最後聚焦在人群中某個人的身上。
他動作僵硬地擡起胳膊,青黑色的手指指着那個人,說:“我知道你,你去過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