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實,病秧子能有多強大的咒力呢。
這位姬君進來時,根本沒感受到有強大咒力流動的迹象。
這也能确定,這位姬君應當不是天與咒縛,大概率隻是單純的身體不好。
她可不想被衆人當成動物園的猴子一直觀賞,他們愛怎麼想都無所謂。
輕視她總比觊觎、惦記她要好上許多,比起這些無關緊要的人,她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做。
不過的場貴子還是忍不住發出感慨,不愧是真實世界。
人物反應的真實程度确實不是普通乙女遊戲能夠比的,不過裡梅剛剛的反應應該可以被稱為……害羞?
真實的世界、真實的人類,在這裡越久越
的場貴子坐下後打開折扇,她仰頭在折扇後做着口型:“謝謝裡梅。”
裡梅扭頭不做反應,她總是這樣。
無論何時何地何事,她總是冷靜淡然,眼眸澄澈幹淨。
五條望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折扇後那半遮半掩的美人:“禅院,你覺得這位姬君如何?”
黑發黑眸的男人認真思考:“很美,很弱。”需要保護。身上的咒力幾乎非常稀少,身體還那般孱弱。
“呵。”
五條望撇下身後的呆子徑直走向“花瓶”,盤旋着的藍眸中是他人無法讀懂的意味。
這位姬君可不是什麼花瓶,他的六眼告訴他:這可不是什麼值得憐愛的嬌花,而是實力深不可測、帶刺的玫瑰。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事物能夠騙過他的六眼。
這位藤原姬君的身上隐隐有逆向的咒力在流動,且内蘊蓬勃絕對不容小觑。
五條望席地而坐,湛藍的眸子直直對向的場貴子:“藤原氏的姬君,初次見面,我是五條望。”
的場貴子對着那雙藍眸,心上莫名凸起一塊:“初次見面,五條君。”
這就是所謂的六眼嗎,有一瞬間她仿佛被他看穿。
他絕對看出些什麼,但應該隻是淺層的東西。
五條家的神子,那雙眼睛确實神性異常。
五條望靠近的場貴子:“你很有趣,是天與咒縛?奇怪的能量流動,是全新的術式嗎?”
的場貴子以折扇抵住五條望的右肩:“你很冒犯,距離過近了。”
裡梅眉毛高高吊起,就算是六眼也不該如此放肆!
他怎麼能和她貼得如此近,真是不知死活!
裡梅手指上血管爆起,他默默捏緊袖角。
等一下!他怎麼會産生這種想法?
裡梅咬牙切齒,摸上自己腦後的紅色瑪瑙。
不過是一點小恩小惠,他總不至于為她牽動至此!
五條望淡定地移開折扇:“不過是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倒是您身後的鷹犬此時正對我龇牙呢。”
裡梅腳下的寒冰快速向五條望腳底蔓延,而他開着無下限所以沒有傷及分毫。
的場貴子面無表情,玻璃珠半的眼瞳無機制地顫動兩下:“不過是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倒是您未免過于太大驚小怪。”
的場貴子說着,蒼白的了無血色的指尖上一簇藍焰躍然出現。
她指尖輕輕一動,地面上的寒冰瞬間化為水霧蔓延開來。
她可是看得分明,寒冰與他完完全全是隔離開的。
無下限原來是這個意思,無限接近卻始終觸碰不到。
這邊的動靜自然逃不過賓客的眼睛,賓客們雖嘴上仍舊暢談但眼神始終關注着兩位貴人。
一邊是五條家的神子,一邊是藤原氏的重寶。
經過剛剛那一幕,此時賞心悅目的“重寶”已然變成被他們待價而沽的“重寶”。
的場貴子于水霧中消失,隻留下一句清絕話語:“你的咒術也很有趣。”
在水霧蔓延遮擋視線的那一刻,的場貴子便拉着裡梅離開。
所謂六眼,的确有趣。
今日一見,隻觸及表面。
不過下一次,說不定她可以嘗試破開那層結界,讓這位神子腳踏實地地來到凡間塵土之中。
順便,也能再見識見識他其他的招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