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梅硬生生平複胸中翻江倒海的怒氣後,将書籍放在的場貴子面前:“姬君,我把所有和結界相關的書都借了回來。”
的場貴子瞥着書面上猙獰的指印,視而不見靜聲道:“辛苦了,今天是難得的休息日,出去放松放松吧。”
裡梅背在身後的手上是深入手肉的抓痕,他收斂自己眼中的酸澀與委屈:“謝謝姬君。”
她可是嫌他礙眼?
不想他打擾她們兩個孤男寡女同處一室,所以特意找個借口想要打發他。
白發少年離開的背影端得是冷靜自持,出了宅院後的步子是越走越急。
少年越想越氣,出了五條家直奔黑市。
真是氣死他了,他要去看看這個賤人的懸賞!
五條望饒有興緻地調侃的場貴子:“小鷹犬生主人的氣,這次你不哄他了?”
的場貴子疲憊蹙眉:“你是不是也該喝些藥,眼睛出問題可是大事。”
裡梅明明是對他生氣,妹妹頭的小男娘隻要看見五條望就會心生不快。
每次都氣鼓鼓的,像個敢怒不敢言的受氣小媳婦。
的場貴子從男人手中拿走藥碗:“人也看了,藥我也喝了,你是不是該回去了。”
五條望眼尾含笑,被人如此驅趕也不生氣。
他宛若一個無賴,根本不似大家族的端莊公子。
他從腰間取出一隻錦囊:“這是族中珍藏的補氣養神丸,你可要保重身體。”
的場貴子也不跟他客氣,利落接過:“好走不送。”
五條望她算是看透,就是個笑不達心的笑面虎。
偏偏臉皮極厚,無所不用其極。
别看他總是把未婚妻挂在嘴邊,說什麼想要娶她的混賬話。
實際上他根本就是對她很是好奇,再加上想要她當免費工具。
如果她答應他的婚約,那給他制作咒具就可以免費。
這次給她送藥也是相同原理,說得冠冕堂皇,不希望她過于勞累、不忍美人為病痛所折磨……
實際上是他害怕她一命嗚呼後,沒有人能制作封印兩面宿傩的咒具。
既然對她有所圖謀,她自然不會對他客氣。
“對了,你們是不是有外出執行的任務。讓裡梅也去參加,他是時候該有所曆練了。”
五條望聞言訝異:“你就不怕你細心栽培、呵護的小鷹犬死在外面?”
的場貴子隻是搖搖頭,進入屏風後方。
他可是生于山野的野犬,才不是她羽翼之下精心呵護、不經風雨的金絲雀。
小少年天天都很勤奮,且内心強大從不氣餒。
即便她教他的喚咒從未成功過,他依舊天天雷打不動的練習。
平常也總是去五條家的咒殺隊與人切磋,總是帶着一身傷回來。
面對如此勤勉的裡梅,狐之助都有些不忍心。
【貴子大人,您要不還是告訴他真相吧。】
一人一狐都知道,裡梅作為咒術師,他肯定一輩子都無法練成喚咒。
因為他不具備靈力,從源頭就注定他不可能成功。
的場貴子最終也沒有告訴少年,這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練習。
【狐之助,你知道嗎,人的潛力是無限的。當你蓋棺定論時,無異于摧毀了他的可能性。】
狐之助細細端詳着這個稚嫩的少女,她總是會說出一些與她年齡不符的成熟言論。
【貴子大人,您這些是從哪裡知道的?】
【書上看到的。】
的場貴子從自己久遠的記憶之中搜索,這似乎是哥哥的場靜司那本如何養育健康兒童的書上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