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時不時傳來孩童的歡聲笑語,冬季飄雪覆蓋院落,院子上方時不時飛過幾個雪球。
的場貴子與十六夜坐于屋内吊爐,她們看着紙窗上的剪影臉上皆是細軟的溫柔。
自秋日與殺生丸一别過後,的場貴子已有将近三月未曾見到他。
上次的他抱着自己不聽話的尾巴倉皇失措的離開,的場貴子不厚道地取笑他好久。
也不知愛面子的貴公子是否因此,從而幾個月都不再來蕪山。
的場貴子通過銀蝶與鏡咒聯系他,無論的場貴子說什麼他都一言不發隻是“嗯”着應答。
久而久之,的場貴子便不再查看殺生丸的狀态。
“你是誰?”犬夜叉疑問道。
狐之助極為有眼色地請院子中的小少女進去:“閣下可是來找貴子大人的,大人在暖室,請進。”
能夠進入結界意味着的場貴子的允許,他說話的場貴子一直不加阻攔也不言語代表着的場貴子同意他的做法。
不過這個小少女看起來年歲不大,一雙眼眸深邃清冷。
這麼一看,倒是與的場貴子小時候格外相似。
小小的少女單薄肩膀上厚厚的一層白雪,十六夜站起身驚呼:“凍壞了吧,這位小姬君。”
十六夜拉起緒方的小手對着的場貴子說道:“貴子大人,妾身先帶這孩子去換身衣服。”
的場貴子點頭:“緒方,去吧。”
得到的場貴子的允許後,緒方才放松身體跟着十六夜的力道向前走去。
十六夜訝異地打量緒方一方,沒想到這孩子力氣居然這麼大,她剛剛用盡力氣這孩子的腳像釘在地闆上一樣紋絲不動。
“啪嗒”
的場貴子懷裡撲進一個冰冰涼毛茸茸的身體,小半妖活潑地問道:“她是誰啊,貴子?”
的場貴子捏捏小半妖的鼻頭:“她叫做緒方,以後會和我們一起生活。犬夜叉要和她好好相處,知不知道?”
犬夜叉興奮得耳朵豎起來一晃一晃的:“那她就是我的家人了,對不對!”
的場貴子一怔垂下眼眸将下巴放在犬夜叉的頭頂:“對。”
如果沒有意外,他們二人應該能夠相伴很久。
無論是犬夜叉還是緒方,對于他們來說或許有了羁絆并不是什麼壞事。
尤其是當一個個與他/她有所羁絆之人離開後,這份珍貴的情誼會成為他們的錨點。
犬夜叉作為半妖擁有比人類悠久許多的壽命,他在往後的生命中會目送一個個人的離開。
無論是她還是十六夜,她們都會離他而去。
緒方已經體會到死亡與離别的這一課題,從她内心傳來的感應能知道她并不是一個沒有意識的人偶。
擁有一個能夠一直長存的家人,對于他們彼此來講無疑都是一件好事。
式神的聽力堪比妖怪,雖然隔着長廊與好幾間房屋,緒方還是将的場貴子與犬夜叉之間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十六夜笑眯眯地在緒方身後給她擦着被雪打濕的頭發:“你是誰家的孩子呀?”
緒方聲音木木地回答到:“你們家的。”
十六夜眉眼溫柔,被這個回答逗得樂不可支。
她給小少女梳了一個娃娃髻,頭上兩面還别上兩隻紅色瑪瑙的發飾。
當十六夜領着緒方回到的場貴子面前時,的場貴子眼波停頓下一秒又恢複平常:“你這樣很好看,辛苦你了十六夜。”
頭上左右兩側的紅色發飾一下勾起的場貴子的回憶,她也曾給一個少年的頭上挂過兩枚紅色的瑪瑙發飾。
十六夜知曉小少女絕不簡單,她溫柔一笑牽起犬夜叉的小手帶着頭一同到後方和室插花去了。
當屋内隻剩下的場貴子與緒方二人時,原本寬敞的空間顯得越發空蕩。
窗外大雪紛飛吹得和紙制作的窗戶铮铮作響,的場貴子端詳着帶着人氣的緒方緩緩開口:“紅葉有說什麼嗎?”
緒方空茫一片的眸子中出現無措:“不知道,紅葉和梓交談大概不到一分鐘。”
的場貴子阖目:“怎會不知,式神的聽力與妖怪媲美。”
茶壺在吊爐上咕嘟咕嘟地冒着泡,的場貴子倒茶的手停頓:“是不想知道吧。”
茶湯不緩不慢地流出,的場貴子接着道:“說起來,我還未曾問過你。你明明是一個式神,為何要模拟人類的呼吸?”
機械的身體也會長出一顆有血有肉的心髒,當心髒傳來撲通撲通的跳動也就意味着她做好準備了。
「準備好獨自生存在這個世界」
的場貴子能夠感知緒方的情緒,一直如靜谧蔚藍天空的心緒在前幾日突然開始狂風暴雨。
在那一刻的場貴子便知曉:紅葉已死。
緒方茫然地伸出一根手指模仿着的場貴子曾經對她的動作放在自己的鼻子下方,她呆呆地注視着的場貴子:“不知道。”
笑容陽光燦爛的小孩抓着緒方的手,幾個人一起玩耍蕩秋千……
村名們淳樸的笑與善意,紅葉與梓一起拉着緒方的手……
一個個碎片式的畫面傳入的場貴子的腦中,的場貴子刹那間明白緒方模拟呼吸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