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不知其所想的的場貴子正專心緻志地在緒方的幫助下提純混合藥材,一滴滴汗珠順着的場貴子的輪廓流經脖頸隐沒于和服。
在緒方的注視下,淺白的和服逐漸暈濕顔色也變深一塊。
小小的少女從懷中掏出白色的手帕慢慢靠近的場貴子,她回憶着十六夜輕柔的手法一點一點輕沾着擦拭的場貴子額間的細汗。
的場貴子不僅靈力消耗巨大還日夜兼程趕路,再加之有傷在身失血過多所以如今的她已經是強弩之末。
往常對她來說輕而易舉的事情如今需多耗費些功夫與氣力,以至于她右手顫抖汗如雨下。
沙漏裡的沙粒逐漸消失殆盡,的場貴子取出提純、淨化後的藥材結晶緩緩睜開雙眼長舒一口氣。
的場貴子低頭與跪坐在自己身邊的緒方對視,小少女手上還握着手帕呆呆地仰視的場貴子。
的場貴子搖搖晃晃站起來把結晶交給緒方,随即開開門将門外偷聽的那個毛茸茸的身影撈入屋内。
的場貴子半個身子倚靠着門框,阖目調整着呼吸讓緒方喂殺生丸吃下結晶。
小少女三下五除二抓起小白柴,一隻手掰開他的嘴筒把綠色結晶一氣呵成地塞入他嘴中。
小白柴尾巴炸毛着配合地張開嘴,金色的雙眼中是将明未明即将來臨的雷霆。
毫不懷疑若是殺生丸此時恢複實力,緒方絕對會被他一爪子拍飛。
結晶下咽後不出十分鐘,殺生丸的氣息就開始發生蛻變。
原本内裡頑強如附骨之蛆般除之不盡的死念開始盡數退散,甘洌、暴烈屬于純血大妖的強大妖氣開始迸發而出。
氣息愈演愈烈,在即将到達極限時身姿高挑、貌若寒星的大妖現于二人面前。
他神色冷淡,長發披散在身後淡聲:“你想要什麼報酬?”
的場貴子一聲輕笑,她高仰着頭睨着屋内的大妖:“想救便救了無需你支付代價,不過是我情願而為之罷了。”
的場貴子手指輕顫隐于衣袖下,右手蒼白無力垂于身側。
殺生丸的視線從少女受傷包紮的手腕上移至其虛弱強撐的秀麗面容上,少女輕蹙的眉頭下頻頻閃爍着睫毛顫動投射的倒影。
金色的眸子中有疑惑有不解,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他自己也說不明道不清的情緒。
的場貴子忍受着殺生丸在她身上“指指點點”的目光,她頭一次見到一個比她還要不通人情、冷淡至極的人。
她此刻身體的疲憊已經達到頂峰,她腳掌用力扒地繃緊軀體向前而去。
她不是沒有遇見過高傲的,隻是從沒有一人如他這般。
比起任她搓磨奶狗狀态下的他,現在的他簡直再不順眼不過,她真想把他那張不解風情的臉掰正好好看個清楚。
然而心生惱怒的少女在向前走第一步時,腿腳便不聽使喚地迫使她向前倒去。
緒方準備拉住的場貴子,就在她伸手之際一條蓬松有力的白色尾巴向着的場貴子的方向迅速挪移。
的場貴子整個人陷入柔軟之中,她被尾巴勾起下一秒被尾巴的主人放到房内軟墊上。
的場貴子生了病向來任性、随心所欲,她眼見着白色尾巴即将回到主人身邊索性伸出手一把抱住它。
殺生丸被的場貴子的動作一驚,整個人抖動着仿佛受了好大刺激。
他撇過眼低聲呵斥:“松開!”
的場貴子渾身無力将全身都倚靠在殺生丸的尾巴上,面對大妖的呵斥她全然不在意。
她透黑的眼中蒙上一層薄霧,顫顫巍巍左手捧着受傷的右手,唇間溢出一聲呻吟:“我疼。”
殺生丸哪裡見過清冷強大的巫女這副模樣,他嘴唇嚅動幾下最終抿成一條直線抱起地上的的場貴子。
的場貴子順杆往上爬趁機雙手攬住純血大妖冷白纖長的脖頸,殺生丸腳步一頓嘴角微張想要說些什麼。
“我手好疼。”
的場貴子一句話令眼角上挑的大妖再次止住了話頭,殺生丸就這樣一步一步抱着的場貴子回到卧房。
殺生丸放下的場貴子後隻留下一句話便頭也不回地離去:“僅此一次。”
恢複人形的殺生丸關上房門立于長廊之下,他無端握了握手掌臉上帶着迷茫與無措。
【好細也好脆弱,不過意外的是……】
「他并不讨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