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場貴子伸手握住那柄插入石縫的妖刀:“隻是猜測罷了。”
少女細長的手指将妖刀整個包裹起來,她用力向上想要将其拔出。
的場貴子的手腕上泛起青筋、關節微微顫抖,即便她用盡全力刀身也是紋絲不動。
殺生丸斂目,金色的眸子中是層層疊疊的晦暗。
少女眸子中出現疑惑,眉毛微蹙着宛若遇見什麼難題一樣。
在的場貴子收手後,殺生丸握住了鐵碎牙。
令人驚奇的是,鐵碎牙輕而易舉地便被殺生丸從石頭中拔了出來。
【守護之人】
殺生丸的腦海中突然浮現父親曾經對他說的這句話,這把刀也是父親為了守護十六夜所鑄造的。
他蓦得擡起眸子直勾勾地看向身旁的的場貴子,他隻是不想看見她蹙眉……結果卻拔出了鐵碎牙。
殺生丸左手摸上銀白的勾月,右手遞向身邊:“給你。”
他現在已經有了更好的刀,是一把由她親手鑄造、以他的牙齒與月華冶煉的獨一無二的妖刀。
父親的話曾經他不以為意,而現在倒是一句句應驗。
隻是比起想要守護她,他或許隻是不忍她蹙眉難過。
她就像是他小時候曾經見過的那朵九葉蓮花,短暫、美麗、罕見而又強悍無比。
曾經有仆從為了摘下蓮花讨他歡心,卻反被九葉蓮花的光暈刺瞎雙眼。
小小的他站在池塘邊,對身邊的哀嚎無動于衷。
奇珍美麗稀罕,駐足欣賞便好,為何要摘下她呢?
的場貴子詫異地盯着鐵碎牙,在她手中沉重無比的刀放在殺生丸手中仿佛輕若鴻毛。
她搖搖頭:“我隻是好奇它的構造,不必了。”
“咔嚓”鐵碎牙重新回到石頭之中。
的場貴子擰眉,殺生丸撫摸腰間的刀柄,手指在銀色的刀柄上來回描摹。
的場貴子眸子一怔,眉間恢複平靜:“他雖是橫掃六合的大妖怪,卻也是一個慈父。”
鬥牙王将自己的兩把刀分别留給兩個孩子,為人父母總是考慮的較為長遠。
身為半妖的孩子羸弱、幼小,他将剛烈霸道的鐵碎牙留給他用來保護自身以及其母的安全。
身為純血妖怪的孩子強大、冷漠,但同時過剛易折,他将拯救生命的天生牙留給他希望他能夠擁有一顆慈愛之心。
殺生丸沒有回應隻是眸光淡淡地從那具屍骸上掃過,慈父與否并不重要,他隻是想要一個答案。
的場貴子看向安靜呆在石縫之中的鐵碎牙,她朝着遠處的犬夜叉招了招手。
她示意犬夜叉試試能否拔出鐵碎牙,的場貴子想知道身為鐵碎牙繼承人的犬夜叉是否也能順利拔出它。
犬夜叉站在石頭面前,他比鐵碎牙還要矮一個頭。
殺生丸不語隻是默默從身後抱起犬夜叉,犬夜叉視線突然擡高眼中是不可思議。
兄長居然主動抱了他,還是在這種情況下。
犬夜叉來不及多想,他全神貫注地用雙手握住鐵碎牙。
小小的臉憋氣憋得通紅,整個人把吃奶的勁都使了出來。
不過鐵碎牙依舊穩穩插在石縫中,和剛剛的場貴子一模一樣。
的場貴子眼神閃爍,最終蹲下摸摸小半妖被汗浸濕的額頭:“你現在還太小了,不過總有一天你要拔出它,因為它是你父親留給你的東西。”
她估計是犬夜叉還太小了,可能還沒有殺生丸那般妖力強悍。
而她可能是因為人類的緣故,妖刀的激發還是得靠妖力。
的場貴子眼神中有東西一閃而過:“他很愛你們。”
犬夜叉來不及看清隻能點點頭:“我知道。”
【她是愛你的。】
的場貴子如今溫柔道出的話語,低頭的弧度與那日的場靜司說出同樣話語時如出一轍。
殺生丸靜靜地注視着少女的側臉,他的内心也開始泛起漣漪。
他能夠聽出來,少女的這句話不僅是在對他們說,也是在對自己說。
他對她有諸多疑問,她帶着一團迷霧悄然靠近他。
殺生丸面對這樣的的場貴子,他情不自禁地開口:“要不要和我去西國?”
他不知道她的家鄉在哪裡;不知道她眼底那縷若有若無的郁色從何而來;也不知道她的生平過往……
不過,他可以帶她去他的家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