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信号，看來真的是有人在人為圈養這隻食猴鷹。

男孩被扔到地上柔軟地滾了幾圈，披風蓋住他的臉，縮在角落裡的孩子們驚恐地閉上眼捂住嘴。

片刻後，翅膀扇動的聲音遠離。

抽泣聲終于止不住地傳到達米安韋恩的耳朵裡。

被自覺擄走的男孩趴了一會兒，确定這隻怪鳥徹底離開才睜開眼。

雖然被當成小孩很不爽，但這确實為他創造了很多便利條件——至少他能進來。達米安韋恩站起身，看着瑟瑟發抖的小孩們，數了一下，發現比預想中還多了一個，想必是今晚抓回來的。

“羅賓也被…也被抓了…”細小的哽咽聲響起，落在達米安耳朵裡，有些刺耳。

這是策略！

他撇了撇嘴，耳機裡聽不到任何呼喚，很好，他的眉毛擰起來，那雙綠色的眼眸掃視着這個屋子，該怎麼把這些小孩帶出去，食猴鷹扇扇翅膀他們就會被吹跑。

“在這裡待着，”他轉身囑咐這裡看起來最大的那個孩子，見她點點頭才繼續說，“那怪物有和你們說什麼嗎？”

“…它沒有，”女孩——佩麗搖搖頭，她是最早失蹤的女孩，也是和這個怪物呆在一起時間最長的人，“它……它好像不太清醒，有時候說要吃掉我們，但是又說不能吃。”

她還記得那怪物把她抓起來要塞到嘴裡的樣子，腥臭味讓佩麗想到哥譚的下水道和腐爛的屍體。

女孩哽咽着，條理卻很清晰，“晚上的時候它會出去，然後抓孩子回來，然後再出去，回來的時候身上有血腥味。”

哥譚的孩子們最熟悉的味道，危險的氣息。

自那之後，佩麗吓得一動不敢動，生怕自己變成它口中的養料，直到第二個孩子被帶回來。

“我知道了，你能聞出那是什麼血的味道嗎。”

“？”

看着女孩迷茫的神情，達米安啧了一聲，面前的幾個孩子縮得更小了，“在這裡呆着，我去轉一圈。”

他不太清楚蝙蝠俠們為什麼沒有找進來，但一定出了某種情況，羅賓想。

鼻尖莫名的幹燥，他揉了揉，走到牆邊，敲了敲，趴在那裡聽起外面的動靜。

呼嘯的風聲，再無其他——這可不屬于哥譚。

這裡不是電力廠，不然蝙蝠俠會立刻找到他。

“你說他在中東？！”

夜翼的嗓子差點劈了，他走過去看着屬于達米安的定位，那距離哥譚有着很遠的距離，是他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又或者說，是達米安熟悉的地方。

不久前，羅賓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消失，瞬間反應過來的幾人進入電力廠中，但所謂的主機室根本沒有任何人。

“和魔法有關，”蝙蝠俠下定結論，“紅羅賓，定位。”

“已經衛星确定，但信号并不強。”

于是就出現了剛剛那一幕。

這件事确實和刺客聯盟有關，蝙蝠俠面色凝重地看着那個定位忽明忽暗，但是不對，塔利亞不會愚蠢到将羅賓放進圈套，這件事還有别的人在推動，他需要知道這個人——又或是這個組織是為了什麼。

“夜翼你留下，紅羅賓和我去中東，”布魯斯韋恩果斷做了決定，哥譚不能沒有人留下，“注意安全。”

大藍鳥挑了挑眉，笑起來。

“了解。”

蝙蝠飛機難得出了一次蝙蝠洞。

要不是超人不在地球，他們或許會滴滴打超，讓超人把他們連帶蝙蝠飛機一起送過去。提姆德雷克想着，确定了達米安的位置設置好程序，看向駕駛座的蝙蝠俠。

——即使是自動駕駛蝙蝠俠也不讓他坐駕駛座。

“B，刺客聯盟那邊……”

“我會在之後找塔利亞，”提姆很聰明，布魯斯韋恩一直都知道，剛剛發生的事情已經讓他意識到了不對勁，“男孩，你得知道，哥譚從來不是什麼好地方。”

這裡有無數個人希望蝙蝠俠從空中落下，摔斷脊骨，折斷手臂，最好也變成瘋子。

還有一些人希望蝙蝠俠從來沒出現過，更期盼他的死亡。

看着他的神情，知道他想起傑森的事情，提姆德雷克抿了抿唇，布魯斯總是這樣，明明現在他才是最擔心達米安的那個，可卻面無表情。

“B……”

身後的機艙突然傳來響動，似乎有什麼東西落下，交流聲戛然而止，二人齊齊回身，蝙蝠镖已經拿在了手裡，而出現在那裡的身影卻像是他們第一次那樣見面似的擡起手敬了個禮。

“蝙蝠俠，紅羅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