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恩莊園的早晨很安靜。

黑貓警長在外面坐着的時候達米安走了出來，他帶着武器，看到自己頓了一下。

“你沒睡。”達米安感覺他的毛色暗淡了一些。

“…我已經習慣了。”黑貓警長心想，他平常休息并不規律，現在睡反倒會讓作息颠倒。

男孩嗯了聲，進行起屬于他的晨練，黑貓警長在一旁聽着刀刃劃過空氣的聲音，落在他的一舉一動上。

“我見過那隻貓，”男孩手中的刃将一旁的草木揮舞地沙沙作響，他說着，“他說話很慢，但并不像是沒有意識。”

這是在擔心他？黑貓警長眨眨眼，耳朵動了動，沒注意到達米安的目光停頓一瞬，“我知道了，謝謝你。”

“…我隻是想告訴你，不要因為一點事情而失去冷靜。”達米安韋恩“冷漠”地說着，收起武器，确定今天沒有毀壞綠植松了口氣——他已經不會像剛開始那樣砍樹“修剪綠植”了。

“放心，我不會去直接找他，”貓從椅子上下來，他摸了摸胡須，“隻是我覺得有些不太對。”

“你是說沒有另一方出現這件事？”

是的，黑貓警長點頭，他有些不安，因為如果真的是白貓，那麼，他們所要對抗的或許是…他曾經擊殺的吃貓鼠。

“你在擔憂，”羅賓察覺到他的異樣，即使黑貓警長說他沒有被影響，但顯然他的狀态并不是那麼理想，“因為什麼。”

面前的貓沒有隐瞞他，這讓達米安很滿意，他讨厭别人把他當成孩子，認為他解決不了什麼。

“我想你記得我說過的，關于吃貓鼠的事。”

“我知道，”達米安記得黑貓警長那個資料庫裡的所有事情，所以在他提起時，很快清楚了邏輯關系，“你覺得會是吃貓鼠。”

就像格雷森說的那樣，如果每個人對應着自己的“宿敵”，那麼白貓班長的出現，或許意味着，吃貓鼠也會出現。

“這隻是推測，”黑貓警長皺起眉，胡須動了下，“如果真的是他，或許會很不妙，而且到目前為止，似乎沒出現什麼不對不是嗎。”

在哥譚沒有。

自從上次食猴鷹出現後，就沒有再出過什麼事，就連小醜也安靜了不少，那晚除外。

達米安坐到椅子上，看着黑貓警長用爪子撐着凳子坐上來，目光偏移一瞬，“你沒有任何預感。”

沒有，什麼都沒有。

黑貓警長搖頭，他的擔心不是沒有緣由，吃貓鼠的能力如果增強，沒人知道會怎麼樣，還有一個問題，就是…

“吃貓鼠死了，這意味着，或許解決辦法會和之前不同。”

很可能，他做不了什麼。

那白貓也是。達米安想着，卻沒說出口，他還沒有冷漠到那個地步，抱着胳膊哼了一聲。

二樓。

昏暗的房間裡。

床上的被子動了動。

布魯斯韋恩聽着監聽器暫停的聲音，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他的背後滿是傷痕，還有一些未消退的青紫。

剛剛他被警報聲叫醒，以為發生了什麼事，結果發現是達米安連通了他的通訊器。

如果連通的是布魯斯韋恩的，他可能會翻個身，用被子捂住耳朵繼續睡，但是連通的是屬于蝙蝠俠的那個，他确定定位還在韋恩莊園而且那邊也沒傳來什麼不對勁的聲音，才倒在被窩裡閉着眼睛聽到底是什麼事情才讓他的兒子大早上吵醒他。

——要知道，他沒睡多久。

甚至阿爾弗雷德都沒過來叫他。

然後他就聽到了一人一貓的對話。

黑貓警長的聲音一如既往，他說起吃貓鼠的時候，就像昨晚提起白貓一樣冷靜。

而那些推測，确實正确。

男人閉上眼睛，思索着哥譚最近大大小小的事情，想起那一晚塔利亞對他說的話。

或許和那個地方有關。

他沒有貿然法庭貓頭鷹法庭的事情，但意料之中，哥譚遍布着他們的眼睛，尤其是——上層。

這也是為什麼，同黑貓警長提起改變時，他會心動，隻是誰都知道這不是一朝一夕能做成的，上一個差一點成功的，他曾經的好友，他如今的對手，哈維，已經在阿卡姆精神病院了。

他昏昏欲睡，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聽到阿爾弗雷德的腳步聲。

窗簾被拉開一些，昏暗的陽光落進來，布魯斯韋恩用被子捂住腦袋，不願面對現實，他還很困。

“布魯斯老爺，我還不想每天的工作量隻有一頓夜宵。”

幾點了。

沒聽到對方提起午飯，布魯斯這才探出頭看了眼時間。

下午一點多。

“…老天啊，我以為才上午。”他睡了個很沉的回籠覺，布魯斯韋恩坐起來。

“達米安少爺甚至以為您出門了，但提姆少爺說他今天會去公司。”

布魯斯韋恩嗯了一聲，覺得需要為自己正名一下，“達米安今天早上連上了蝙蝠俠的通訊器。”

老管家點點頭，将給他準備的衣服放在一旁，笑道，“所以我今天早上沒來找您，達米安少爺和我說了。”

“…黑貓警長呢。”他決定轉移話題。

“警長在蝙蝠洞，和達米安少爺看…哥譚的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