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楠之這幾日閑着無事打坐閉關,如往常一般日日向傘中輸送靈力。
不知是什麼緣故,阿護蘇醒之後,修煉的速度跟喝水一樣。這幾日短暫閉關出來,已達築基五層。
對于修仙之人來說,一層就是一個坎兒,今日的她和昨日已是大大不同。
嫌棄的聞聞衣裳,隻覺得閉關幾日渾身軟趴趴的,髒的很。
推門出去,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門前候着的路易之,一見她出來,開心的迎過來,
“恭喜師姐閉關成功。”
“诶诶诶……别碰我,髒的很。”路楠之側身躲過路易之的熊撲,這個師妹什麼都好,唯獨在她面前跟個孩子一樣,雖說歲數也是小吧,可成天抱抱抱像什麼樣子。
“不髒。”路易之撲了個空,弱弱的開口,“師姐一會兒可得空,今日三清門的代表要來了,街上十分熱鬧,想約師姐一同去看。”
“三清門的人來了?”路楠之問,“那你不用去迎嗎?”
三清門的人誰不想巴結巴結,往年都是搶着去,今年怎麼這般安靜。
“今年金城山莊的人将差事早早攬下來了。”路易之擺擺手,今年金城山莊和洲長聯了姻親,使了好大一手段。
“這麼舍得?”路楠之咂然,那洲長今年都多大歲數了,崔莊主還舍得将女兒嫁過去?
“師姐想什麼呢,是和洲長兒子。”路易之開口,“師姐和我一起去吧,聽說這次三清門派來的是一位煉器師。”
“煉器師?”
“對啊。”路易之看路楠之的模樣以為她很感興趣,連忙說道,可誰知下一秒,她就懵着臉看過來,“做什麼的啊?”
“煉器師啊!煉器的啊!”路易之感覺被氣懵了,感情這位什麼都不知道啊,比劃着繼續說,“我用的!你耳朵上的這個!都是煉器師煉出來的!”
“這麼厲害?”路楠之滿臉驚奇。
“不然呢?煉器師可是我們修仙之人的命脈所在了,誰不指望煉器師能給自己煉出一把極品的法器。”路易之點點頭,“何況煉器師還這般少,一位煉器師不管呆在何處人都恨不能把他供養起來。”
“那我收拾一下,我們去看看。”路楠之聽此轉身就要回屋,被路易之一把抓住。
“别收拾了,來不及了。”
“你好歹讓我沖一下吧。”路楠之死死抓着門框不松手。
“使個清洗咒就是了。”路易之使出吃奶的勁兒的将路楠之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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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苦這麼急,你看這人不是還沒到。”到了大街上,路楠之滿臉無奈,雖然使了清塵咒,卻總還感覺身上黏膩膩的。
“一會兒再出來,那裡還有位置。”路易之拉着人進了一間茶樓,坐在靠窗處,完美占得有利地形。
“那是?”路楠之安穩坐下,眼睛四處亂看,看到遠處一個鳳鳥雕像,底下擺着供果點心,好奇問。
路易之順着路楠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不是朱雀神像嗎,朱雀之主,我們的神明。”
語氣不乏憧憬,膜拜,瘋狂。
路楠之卻分明感受到了阿護聽到“神明”二字時的顫動,心口一疼。
“師姐,你怎麼了?”路易之緊張問。
“沒事。”路楠之擺擺手,“那這神像是?”
“朱雀大陸信奉朱雀神,每洲每縣都有神像,來吸收信仰啊。”路易之回答,“你瞧那些來拜的,都是有所求的,神明會聽到,會滿足,會收取信仰。”
“聽說神明失了信仰是活不下去的。”
“是嗎?”路楠之隻感覺胸口發悶,失神的回,“那沒了信仰的神明會怎樣?”
“會消失吧,散了神魂什麼的。”路易之無所謂的開口,“你關心這個幹什麼,我們大陸隻信奉朱雀神,他怎麼會沒有信仰。”
“沒什麼,随便問問。”路楠之笑笑。
“師姐,你看,來了!”路易之的驚呼将路楠之從思緒中喚醒,望過去,見崔昊一臉狗腿子模樣的迎着一個白衣修士從城門進來。
來往一路都有金城山莊的人開路,遇人就推,遇攤就砸。
“崔昊這個孫子,太過分了!”路易之氣的砸了一下桌子,卻也沒有動,修仙之人大多冷情,講究一個因果。她會可憐那些凡塵之人,卻不會出手。
路楠之全程喝水盯那個煉器師,也沒看出個花來。“阿護便是被煉器師造出來的嗎?”
“你在想什麼呢?那些廢物配煉我嗎?”
腦海中傳來狂傲的少年聲,讓路楠之一喜。
“阿護,你醒啦?”
“阿護?”
“你說你名字為護,我就喚你阿護啦。”
“這些天多謝你每日給我輸送靈力,讓我能醒過來。”
散去了狂妄的清清爽爽少年音,讓路楠之聽的打心底裡冒泡泡,她果然是個聲控了。
“不謝,你是我的本命法器嘛,就是我的朋友,我的家人啊。”
那邊許久沒有傳來聲音,路楠之繼續說,
“我問了娘親,她說石頭其中一塊被我爹賣去了蓬萊洲,等四明洲試煉大會過了,我們就動身去蓬萊洲。”
“我也不知道那塊石頭裡有沒有你的命魂,但我想想去試試總歸是好的。”
“你不必如此。”阿護傳來聲音,“我現在雖然虛弱,但有了一絲命魂,剩下的可以慢慢聚起來。此去蓬萊洲千隔萬裡,你太弱了,太危險。”
“我很弱?”路楠之一把抓住了話的亮點,“我很弱?”
“難道,不弱嗎?”阿護反問,語氣甚至還有弱弱的嫌棄,“才築基五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