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路楠之便去了洲長府,當然還是偷偷摸摸溜進去的。
懷謙一見她,招招手讓她過去,“你繼續往煉器爐裡送火吧。”
“是。”路楠之應道,走到裡間,運火往裡送。
幸好懷謙是個不愛熱鬧的,不然屋裡一個偌大的煉器爐,早被别人發現了。
“隻是不知你想要個什麼樣的,所以還未塑形。”懷謙也跟着走進來說道。
“最簡單的就好。”路楠之笑笑回道。“我不挑的。”
“不行。”路楠之此話剛落,阿護嚷嚷道,“給我來一個最霸氣側漏的紋路,不然怎麼配當我的小弟。”
“好。”路楠之言道,“那到時候什麼要紋路讓你挑。”
“既然你想要簡單的,那沒有比純色更好的了。”懷謙自然聽不到二人的談話,繼續說道,“碧玺石,再加上你的四象神火,器若成,必定是一把神兵。”
“還會不成?”路楠之問。
“自然會,古往今來,不成的永遠比成的多。”懷謙回,“就連我都不能做到百器百成。”
“哦。”路楠之了然的點點頭,“那我要格外小心些,親手煉的第一把法器,定要讓它成了。”
“那你要時刻盯着,一不小心或許就廢了。”懷謙鄭重其事的對路楠之說。
“再過兩個時辰你叫我,我們往煉器爐裡送鐵桦木。”懷謙背過身去,“我去外間看書。”
“是,師父。”路楠之應,目送懷謙開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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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達兩個時辰不間斷的往煉器爐裡送火,縱然是四象神火也有幾分吃不消了。路楠之空出一隻手來擦擦額頭上的虛汗,向外喊道,
“師父,時辰到了。”
“嗯。”遙遙聽懷謙應了一聲,不一會兒就聽見腳步聲。
路楠之回頭望,見懷謙不知何時竟換了一身衣服,手拿着白玉瓷瓶。
真是個美人啊。
路楠之這個念頭剛出來,又感到耳朵一陣折磨,
“你又犯花癡!!!”
“不敢不敢。”認錯态度十分的好,而後感到有幾分不對,我是阿護主人诶,幹嘛聽他的啊。
“徒弟?徒弟?”懷謙叫了路楠之好幾聲不見她作答,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嗯,師父,要融鐵桦木了嗎?”路楠之回過神來連忙應道。
“怎麼如此關鍵的時候還敢走神。”懷謙眼帶責怪的看了她一眼。
“我錯了。”路楠之吐吐舌頭說道,她這人,要真論起來,就這一個好的—認錯快,不管是娘親還是師父,遇事不對,就三個字,“我錯了。”
懷謙本也沒生氣,見路楠之态度好,就更沒事了,笑着将瓷玉瓶交給她,“集中精神,用火包住玉瓶,融化了,流進煉器爐了。”
路楠之聽此緊張的咽了咽口水,要接瓶,懷謙又将手縮了回去,再次叮囑,“記住,集中精神,鐵桦木隻這一塊,若敗了,就沒有了。”
“是。”路楠之重重點點頭,雙手将玉瓶接了過去,一手運氣使瓷玉瓶浮在空中,一手運火慢慢使其融化。
鐵桦木不愧為天下最硬的木頭,四象火融着都有幾分吃力。
路楠之凝下心神,暗暗加大了火力。
不一會兒,鐵桦木就化為液體往煉器爐裡流去。不曾想,烏黑烏黑的鐵桦木融化之後竟如此晶瑩剔透,路楠之看着很喜歡。
“楠之,靜心,運氣,腦子裡想着你想要的模樣,憑着感覺捏。”
懷謙的話傳來,路楠之搖搖頭把腦子裡莫須有的想法揮開,集中精力照着懷謙的話做。
器出爐一瞬間,光芒大作,直上雲霄,一個光團從爐子裡緩緩飄起,又緩緩落在路楠之手中。
待光散去,定睛一看,想哭的心都有了,一把彎曲的跟畸形一樣的短刃躺在手心,刀身上的紋路七拐八折,簡單來說,此刃一個字—忒醜。
“莫不是失敗了?”懷謙看路楠之臉色不對,走近一看,忍不住嘀咕了一聲。
“哈哈哈哈,是不是都被威武霸氣的樣子給唬住了。”阿護大笑,笑的路楠之眼角直跳。
“是你弄的這亂七八糟的劍?”路楠之問。
“什麼叫亂七八糟啊!”阿護不服了,“這叫蛇形劍,你瞧,握把短,彎彎曲曲的像一條爬行的蛇,多威武,遇到膽子小的吓都吓死他!”
“我也要被吓死了好吧。”路楠之心有餘悸的回,倒不是被樣子吓的,隻是還以為自己煉的第一把劍就開門紅是個廢品呢。
“原來楠之膽子這麼小啊。”顯然阿護理解錯了,得意的笑笑,“我本來還想弄鋸齒劍的,就想着你是女孩子,怕拿着太醜。”
“這個就夠醜了。”路楠之小聲嘟囔一句,“那你說說這七拐八折的紋路是個什麼東西?”
“你也忒不會說話了,這麼侮辱人家的創作嗎?”阿護語調都揚了幾分。
“你要是再不說,我就不是不會說話了,我人都不會做了!”路楠之咬牙狠狠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