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隊人錯開後,崔麟的馬車上就隻剩下他一個人了。
陸太鋒巡視到七王宅,正好見到醉意正濃的太子殿下回來。
陸太鋒本是太子親信,此時卻不好說話,隻是帶着人讓過一旁,對太子行了禮,便走了過去。
段叔斐在段季齋的攙扶下,回到自己的屋子。
“二哥,你歇着吧,我回自己屋了。”
“有勞了。”
段季齋愁眉苦臉地走了,走時還不忘替他關好門。
他一走,段叔斐便醉意頓消,伸手給自己倒了杯茶,悠哉喝了起來。
一會兒又走到案桌跟前,臨起帖來。
寫了好幾張,又跑到書架子旁,拿起一本書,全神貫注地讀了起來。
崔狸終于憋不住了,從床上一把坐起來:“不是你叫人家來的嗎?”
段叔斐開心地笑了,很快又收斂了表情,詫異回頭:“阿狸,你怎麼來了?”
他這麼一問,崔狸也糊塗了:“不是你傳信給陸大人,叫我想法子偷偷來的?”
“我可沒有。我說,”段叔斐靠在一邊,閑閑問道,“你私自闖進我的卧室,還躺在我的床上,想幹什麼?我可是個正人君子。”
崔狸一邊爬起來一邊道:“好好好,你正人君子,行了吧?一定是陸太鋒那個家夥會錯了意,傳錯了話;不過,我來都來了,正好也有些事跟你說。”
段叔斐本是逗她玩,誰料到她竟如此平淡,他自然也知道她要說什麼,眼下卻沒那個心思聽。
崔狸還穿着黑色男裝,馬尾在被子裡睡得淩亂歪斜,平添幾分俏皮,她爬下床來,大大咧咧地就着段叔斐剛喝水的杯子喝了幾口:“你一定奇怪……”
“嗚……”
她身子一斜,被一股大力拉過去,最後被扣在懷裡。
段叔斐幾乎要将她按進自己的身體裡去,吻得急切又熱烈,哪裡還能看出一點兒剛才那淡靜樣子。
好久,段叔斐才放開崔狸,低頭看着懷中美人被吻得面紅身軟。
崔狸的聲音啞了幾分:“你剛剛不是說你是正人君子嗎?”
“我不是。”
“殿下真沒有原則。”
“我沒有。”
“那……,”崔狸手撐在殿下的胸口,承受着殿下目不轉睛的注視,認真地點着頭:“我來确實有些事要跟你說。”
“嗯……”段叔斐心不在焉道,“刺客的事?這個不着急。”
“拜托,這可是關系到你能不能出去的事情。”
“這也不着急。”
段叔斐左手用力,崔狸被他牢牢圈住,動彈不得。
他與崔狸耳鬓厮磨,似醉似醒地輕聲問道:“你那信裡寫的都是真的?不是為了掩人耳目故意騙我的吧?”
崔狸被他弄得很癢,便朝一邊讓去:“也是真的……也是為了掩人耳目。”
“唔……有幾個地方被緘語司的人塗抹了,你現在告訴我,寫的是什麼?”
“我哪裡知道緘語司的人塗抹了什麼。”
“‘每月十五的夜晚,明月半牆,我與殿下山盟海誓,情至濃時,殿下先是要牽我的手,随後又要抱我,叫我親他,先是額頭,後又至臉頰,至雙唇,而我……’後面,寫的是什麼?”
段叔斐一字不差地背出來,就連崔狸那麼臉皮厚的人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
段叔斐懲罰似的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引得她一陣嬌顫。
“快說,不然我可就不客氣了。”
當着面,崔狸畢竟沒有寫信時那般“狂妄”,便對着太子耳語了幾句。
段叔斐眸子深深看着她,突然,崔狸感覺不對,心裡頓時慌亂無比,伸手推拒太子:“你幹什麼?”
段叔斐聲音澀啞:“我想驗證一件事。”
“别……!”
“噓,再鬧出動靜,可就要來人了。”
崔狸不好動作太大,可是殿下卻膽大妄為。
他雖然隻有一隻手圈着她,卻固若金湯,崔狸怎麼都推拒不開,隻得由着殿下為非作歹。
不消片刻,崔狸已是無法支撐自己的站立,全靠殿下左手抱着,她才沒有滑下去。
貝齒咬在殿下的肩上,難耐又無力。
段叔斐低頭見她這般模樣,以極魅惑的聲音低語:“阿狸果然沒騙我。”
“你真的太壞了……早知道我不來了。”崔狸有氣無力道。
段叔斐道:“不給點厲害讓你嘗嘗,隻怕你在外面根本想不起我來。”
段叔斐明明自己也很難受,卻知道時間寶貴,不可再任性下去,便将崔狸放在椅上:“現在如何?可以說正事了嗎?”
“可以……不是,明明是你不要說的。”
“現在可以說了,我隻有兩句話:一熾焰金不可再現世,二你不許接近我五弟半步。”
“我有一件事要禀告殿下……我約了他去遊北漪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