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茶看着狐千機的背影,心中想着:這人在未來勢必會成為一個大麻煩。
或許是蕭茶盯着狐千機的視線太過于灼熱。
正要下樓的狐千機并未回頭,而是用着不大不小的聲音回了一句。
“來日方長。”
蕭茶眯起眼睛沉着臉色,低聲道:“方長個屁。”
最後大廳中的鬧劇,兩個門派中鬧得最狠的人,被以狐千機和闫眉倩領回受罰為結束。
不過說是什麼領罰,實則都是各退一步給互相的情面罷了。
…………
第二日,恒遠宗來了人善後青古門之事。
兩宗剩下的小輩,便紛紛開始了回程。
不過一個清晨,客棧中少了許多人。
蕭茶兩手空空坐在窗邊喝茶,眸光時不時,看向窗外與闫眉倩交談的宋柳栢。
或許是有些無聊。
蕭茶喝下一杯茶水之後,便喊住了正從外面回來的上官青。
上官青懷中抱着三個鼓囊囊的空間袋,一看便知道方才出去幹什麼了。
恒遠宗太無聊了,就連一日三餐也而沒有什麼新花樣,頓頓一樣。
所以宗門弟子,每一次出任務準備回去時,都會像上官青這樣的小孩心性還未了結,耐不住寂寞,便會去街上買玩買吃的。
蕭茶視線從上官青的臉,轉移倒上官青懷裡的空間袋。
蕭茶眼中劃過詫異,不小心将心裡話說出,“打劫哪家店鋪?”
“什麼啊,蕭茶?”上官青沒聽清,伸着脖子探來。
蕭茶意識到自己講漏嘴,練滿抿了一口茶,裝着單純,“嗯?”
上官青撓了撓頭,“我好像聽見你說話了。”
“你聽錯了。”
“啊,是……嗎”上官青愣頭愣腦,沒懷疑,當然此時也沒空懷疑。
他将空間袋放下,像獻寶一般,在蕭茶面前一個個排好。
上官青做完這一切将粉色發繩一甩,喜滋滋跟蕭茶說道:“怎麼樣,随便挑一個,算我送你的。”
上官青指了指鼓起的空間袋,探出前半身特朝蕭茶抛了個媚眼谄媚道:“全是最新的話本子 ,還有蜜餞。”
蕭茶挑眉意外,随手拿起了一個空間包,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紋路打量瞥了一眼上官青。
這語氣有問題啊。
雖然說之前不打不相識,也經曆了青古門之事,可還不至于這般對自己。
“你……”
“嗯嗯呢,我!”上官青目光炯炯趴在桌前,在蕭茶說話時,激動的點點頭。
這模樣像即了三傻中的薩摩。
蕭茶被他逗笑低頭勾起一絲絲笑意,“什麼事?”
話音剛剛落下。
上官青連忙貼了上來,扯開蕭茶旁邊的木凳坐下,随後雙手又趴在桌上,“那個……昨天不小心把琉璃宗的人打了,闫師哥雖然沒罰我……”
“但是宋師哥非要我寫八千宗規。”上官青又貼近了三分,扯着蕭茶的袖子,“你看能不能……求求情?”
要我向宋柳栢求情?
蕭茶摸着空間袋的動作一頓,丟回了桌面,慵懶的眼眸将其眯起,看向了窗外的宋柳栢。
蕭茶問道:“這事你不找林姑娘,找我有什麼用?”
上官青苦着一張臉,努嘴可憐兮兮道:“師姐非要我好好反省,不管我。”
“而且,你和宋師哥不是……那個關系嗎?”
蕭茶修長的手指不自覺收緊,寒意悄然生起,“什麼關系?”
“就是道侶啊,那天我都瞧見了。”上官青語氣不由得升高了半分。
蕭茶握緊了拳頭。
他心中覺得上官青要是再不離開,他絕對會将上官青的頭敲上三天兩夜。
“錯了,我和他什麼關系都沒有。”蕭茶語氣溫和,不過卻摻和了一絲絲怒意,“要是真的說上關系,那隻有一個。”
“?”
“我是他救命恩人啊。”蕭茶提高了聲音,視線凝聚在外面的人兒上。
與此同時。
本在交談的宋柳栢和擡闫眉倩紛紛停下了動作,不約而同的扭頭看向了蕭茶。
可他們的神情十分怪異,确切來說是對——蕭茶身後的人。
“救命恩人,有趣。”
溫和男音從蕭茶身後傳來。
上官青被聲音吓得跳了起來,一個趔趄差點在地上摔倒,好在蕭茶伸手将人拉住。
蕭茶回頭眼神不善看着來人,“竊聽别人說話,是個不好的習慣呢?”
狐千機雙手一擺,眼神中帶着玩味直勾勾盯着蕭茶,“抱歉。”
這聲道歉并不真誠,甚至來說裡面參雜着一些不可言說的意思,既像調戲又像勾引。
“哈哈哈”
狐千機握拳輕輕掩在嘴前,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揚,“你是恒遠宗的人。”
狐千機的目光在少年身上掃過,如同一片羽毛般輕輕飄落在潭水上,泛起一絲絲波瀾。
或許有些人會因此眼神,對狐千機心生懵懂好感。
“錯了。”蕭茶捋了捋上官青跌倒的狼狽,實話實說:“不是。”
狐千機上前了一步,餘光卻注意到,門口處,某個不速之客的眼神似乎要将自己撕碎。
狐千機微微歎氣了一聲,上半身前傾靠近,與蕭茶耳邊還有一拳之近說道:“希望三月後的仙門會上見到你。”
“呵呵,小美人,雖然我還想和你繼續交談下去,但是有些人容易敗了風情。”
“改日見。”
蕭茶站在原地,晦暗的眼神緊緊盯在那紫衣上。
男三有些奇怪,至少不像是……對好兄弟的好感。
忽兒,蕭茶手腕傳來刺痛。
原是宋柳栢不知何時來到了自己身邊,他握住了自己的手腕。
宋柳栢依舊笑着,話中卻是帶着隐隐的質問:“你和他很熟?”
宋柳栢這是……生氣了。
蕭茶詫異。
心中納悶他生的是哪門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