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年輕莽撞的上官青似乎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問題。
蕭茶想了想,以朋友的身份而出發,還需敲打一下上官青的莽撞。
“妖族人自小便可運作靈力,其妖人的體格,天賦,是人類根本比不上。”
“就算是同境界,妖族也占着先天是優勢,你……”
“嗯!!我怎麼了。”
“蕭茶你倒我涼水,還打退堂鼓,我還沒幹事呢?”上官青不樂意将唇角,往下一撇。
可蕭茶嘴上不留情,殘酷說道:“就事論事,淮祖愫就算是練氣期,可他身為妖族太子,自幼便在一場場人妖戰役中成長。”
“可你……算了,金丹期的你也未必有把握,将他一人斬殺。”
“什麼……”
上官青瞬間萎了,半耷拉着眼皮,失望小聲嘀咕,“讨個仙位,怎麼就這麼難……”
蕭茶注意到他的情緒,後知後覺自己說得有些過了火,低眉思頓幾秒。
蕭茶看向了别處,擡手按在那毛茸茸的腦袋上,似乎安慰的拍了拍,輕咳道:“其實,你的資質以後讨個仙位并不是一件難事。”
上官青忽兒眼神一亮,“真的?”
“所以……”
“何必如此在此事糾結,操之過急容易鑽牛角尖。”
蕭茶語重心長絲毫沒有注意到上官青看他的眼神中翻湧着不知名的情緒。
上官青眼中倒映着蕭茶的容顔,不由得憎愣。
自小時,家族便将自己這廢物庶子送來宗門修煉,避免自己與嫡子搶生道。
從未體會過爹娘疼愛的上官青,完全就是一個對感情的二楞子,對他好的人兒,無論怎麼樣他都會以倍回贈,哪怕那人抱着不單純的目的利用他,也不在乎,他隻求片刻,便好。
所以初來到宗門時,上官青有一個‘錢袋’的稱呼,上官青也常常被人耍的團團轉,好在後面,林星婉出手幹預。
上官青望着說話的蕭茶,心想世上又又一個真心對他好的人了。
“蕭茶……”
上官青趴在了桌上,眼睛有些酸意,心中小心翼翼想要觸碰着這虛幻的關愛。
“嗯?”蕭茶靜靜的等待着上官青說出話語。
“……”
或許是害羞。
上官青将臉埋進了胳膊裡,語氣悶悶道:“我以後可以叫你哥嗎?”
這一瞬間,上官青感覺仿佛周圍的時間都變得緩慢了下來。
他燒紅了一整張臉,心想方才自己太過于魯莽,怎麼就把話說出了口來
不行不行,太突兀了,怎麼将這話圓回來。
還未細想。
上官青卻聽見了來自面前男子一陣輕笑聲,他擡頭小心翼翼瞧。
黑發男子眉眼彎彎,似有流光在其中流動熠熠生輝,微風卷起耳邊發絲,十分溫柔意。
“原來……是為了這話啊。”
蕭茶察覺到他的話中羞澀,明白小孩想與自己拉近關系心中變扭。
原著中處處與原主作對的小霸王,不過也是一個缺愛的孩子。
蕭茶握拳虛抵在嘴前,“當然。
“我雖入門得晚,可畢竟年齡擺在了這裡,喊我一聲哥,不過分。”
上官青一時間沒有反應來,等意識到面前之人道出了什麼時,當即心中一喜,雙臂一展,上前就要撲去 。
“茶哥……不對,蕭哥!”
可他迎來卻是懷中一空。
上官青睜眼一瞧,發現他也不知何時被換了位置,蹲在了小亭子外,而他的面前是一隻山間溪流常見的紅蜻蜓。
“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上官青小聲嘀咕。
随後他後知後覺的摸了摸自己額頭,然後指尖沾到了一股濕意。
這才發覺不知何時被人設下來位轉符。
瞬間,上官青好似明白了什麼,看向蜻蜓的眼神多了一絲敬意與膽怯說道:“師哥,你不是在山中閉關?”
另一邊,蕭茶寬袖中互揣着手,慢慢走出來竹亭,看着地上一人一‘蟲’互對模樣。
蕭茶聽着上官青那句小有抱怨的話,盯着那隻蜻蜓眼中深意翻湧。
不知從何開始,宋柳栢對自己看管,确實是有些嚴格了。
三年前自己還可以在宗門中随意走動,而現在……似乎被這宋柳栢困在了山峰這個‘囚籠’中。
蕭茶深深吸了一口氣,直覺告訴他。
宋柳栢對自己的占有欲已經不是對一個新奇‘玩具’。
更像是對一位……寵兒。
不可能。
“蕭茶哥,你去幹什麼?”
上官青餘光注意到蕭茶越過了自己,往岔路走去。
這是要回庭院的路。
“嗮了會太陽,有些困意。”
“回去打個盹。”
蕭茶背着上官青和蜻蜓說着這話。
他語氣看似十分平淡。
實則蕭茶早已經心亂,妄圖選擇逃避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