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仙界最常去的地方就是清河仙界的仙靈園了,一來二去和清河仙君成了棋友,兩人相見恨晚。
最後又加上了個三白仙君,三人舉杯痛飲,清河仙君直接拿出了自己的本命法寶七寶蓮台炫耀,說當初就是靠着這東西逃過了天仙追殺。
想起姜洛玉的功法特性,清河仙君酒意上頭大手一揮,讓姜洛玉放開手複刻他的本命法寶,若是真琢磨到了其中精髓就當是送他了。
姜洛玉喝多了也不見外,直接捧着七寶蓮台用《無相訣》複刻幾十年,硬是把七寶蓮台的三寶複刻到手——移速、防禦、隐形。
在下界使用雖然限制頗多,趕個路還是沒問題的。
“你和李角進秘境之後發生了什麼,為何會中毒,你又為何會被巨蛇追殺?”見苗真臉色好了不少,姜洛玉問出了心中疑問。
苗真:“我們進入陰陽境之後一直在尋找進入天地境的路,找了大概兩天,來到了一處泥潭附近。看見……”
朱輕竹催促道:“看見什麼了?”
“我們看見許勝在虐殺許家人!一不留神就被那厮發現了。”苗真抱着解毒丹邊嚼邊說,“他不是走火入魔就是被邪修奪了,明明隻有練氣修為卻能抓住我和李角、嘔——”
“敢吐出來就把你丢下去。”姜洛玉威脅道,眼神危險。
苗真面如菜色:“結果他剛給我們下完毒就跑了,我身上的毒大半兒都通過主仆契轉移到了李角身上,才能用法寶掙脫束縛。”
“陰陽蛇就是那時候鑽出來的,用尾巴卷起我就開始飛奔,等我回過神,它停了一會兒就把我放了下來。”
“我當然得趁機跑啊,不跑是傻子!跑着跑着就看見你們了。”
話音剛落,苗真指了指下面漆黑的泥潭興奮道:“到了!”
姜洛玉控制着蓮台下降,甩出軟鞭,将半截身子趴在泥潭被毒物啃食的李角纏了上來,翻出手裡的解毒丹喂給李角。
李角紫得發黑的臉色終于恢複原狀,呼吸也平穩了下來。
姜洛玉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這下不急了吧,此地不宜久留,我們換個地方等。”
苗真拿着帕子給李角擦了擦臉上的汗珠:“等誰啊?”
朱輕竹:“沈前輩的道侶。”
苗真:“……”
兩日不見,沈大哥怎麼有道侶了?難不成是剛才那個看不清臉的男人?
姜洛玉眨了眨眼,突然生出想在蓮台裡睡一覺的念頭。幽幽蓮香環繞在鼻尖,還多了一股說不上來的甜香。
一秒、兩秒、他扇了自己一巴掌,大腦瞬間清醒,拔出玄衣劍,厲聲道:“誰!”
“不錯啊,怪警覺的。”
是一道成熟慵懶的女聲。
甜香越來越濃了,姜洛玉見苗真和朱輕竹已經暈了過去,意識到香氣有毒,可已經遲了。
他也暈了過去。
“嘶——”
擺動的蛇尾迎面打過來,叢明雪再度閃身,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迹,飛到和巨蛇同一高度:“離晝前輩……我們可以好好談談。”
“有什麼好談的?”陰陽九頭蛇嗤笑一聲,低沉的聲線如同淬了毒一般,“你監守自盜,我們之間的帳還沒算清楚呢。”
“要不是那伽提前去迷霧海蹲守,你還打算瞞多久?!還有,你們這個時候回來幹什麼?”
叢明雪收起聆天劍,青蔥色的眸子裡滿是堅定:“我沒打算隐瞞,隻是事出有因,我和阿玉才提前回了三清秘境。”
陰陽九頭蛇“哼”了一聲,氣也出得差不多了,尾巴一拍地面,變成了人形。
身着玄色闊袖蟒紋法衣的男人攏了攏披散的黑發,五官雌雄莫辨,臉上布滿密密麻麻的紅色咒紋。
他伸手劃開一道光門:“走吧,境主應當已經被垢姬接回去了。”
叢明雪踏入光門,恢複視線後,站在了百花盛放的寝殿裡。
寝殿裡飄着花朵的馨香,從細節布置處能看出是女子的居所。
“垢姬你是不是把腦子丢了!你是三毒斷魂草不是花,沒事兒散發個屁的花香?境主都被你毒暈了!”
清亮的女聲震得寝殿的花枯萎了一半兒。
被罵的垢姬本人靠在柱子上,聞言摳了摳手指甲,吹了吹上面的毒粉:“我又不是故意的,隻是見了境主過于激動。”
紅楹豔麗得不可方物的五官瞬間扭曲,頭上生出一把火:“要不是老娘褪毛期沒過不好意思出門,你以為你能去接境主?”
那把火從紅楹頭頂一直燒到了發尾,頭頂赫然空出了一片頭皮,其他部位的頭發倒是蓬松依舊。
“好了别鬧了,境主馬上就要醒了。”長相清雅的女人伸出手試了試床上青年的脈搏,露出個溫柔的笑來。
那伽睜開眼,從地面站起,金色的瞳孔掃過叢明雪和離晝,臉上劃過一絲殺意:“凝星,你說的那種無色無味的毒藥還有多少?”
叢明雪頭疼地閉上眼睛。
誰能救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