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等一下,這天驕榜靠什麼排名?”
姜洛玉忽悠無相球變成靈貓躺在自己懷裡,邊揉着貓爪邊問着。
齊懷仁:“自然是資質和揚名程度。”
“比如這個東方順,男,劍修。一百五十三歲,天生劍骨,天靈根單金靈根,金丹中期修為。修習得乃是玄極宗主峰的獨門傳承——《玄天九幽劍訣》”
“他之所以能以金丹中期的修為霸占榜首,是因為金丹初期的時候,曾經在北洲極寒之地的秘境裡差點被殘魂奪舍。”
“那殘魂奪舍之後妄圖獻祭秘境裡所有人壯大自身。不曾想東方順意識未滅,抓準機會反殺,又吊着一口氣斬殺千頭擺成陣法的妖獸,為其他人争得了存活的機會。這才被乘風閣記錄下來,成了天驕榜的榜首。”
姜洛玉:“其他人呢?”
齊懷仁:“第二是西洲佛宗金丹期圓滿的隐空,佛子候選人,曾用《無量蓮心訣》協助現任佛子超度萬鬼,功德加身。”
“第三乃東洲歸墟宗金丹後期的林雙鶴,宗主之女,《洪荒天刀斬》出神入化,金丹中期時,接下過上門挑釁的元嬰後期修士三招而毫發無損。”
“第四為栖仙洲昆侖殿金丹後期的詩心妍,昆山聖女,《妙音玉昆功》緻臻化境,一把幻月玉髓琵琶在手,昆侖殿内同境界者無人能敵。”
“第五來頭不小,是問仙島金丹中期的趙珏。他能排到第五除了單靈根的資質奇佳,還要靠問仙島的密不外傳的功法《天樞長生劍法》。以星辰之力為根基,長劍出鞘便是七星所指。”
齊懷仁看了眼天色,終于想起自己還有事情沒做,道:“師弟舟車勞頓,我就不細說了。這裡有份乘風書坊發出來的天驕榜詳解,你慢慢看,我還得去找靈寵。”
說完從儲物戒裡掏出玉簡遞了過去。
“它們不會自己回家嗎?”姜洛玉接過玉簡,撓了撓無相球的下巴。
齊懷仁:“說來奇怪……最近半個月,這些靈寵經常莫名其妙鑽出去,但以我的能力,沒能發現弟子居結界漏的洞,隻能到了晚上把它們挨個抓回來。”
姜洛玉撓貓的手一頓,心頭湧上一股不詳的預感:“大師兄,你說小師弟在演武場練劍?”
齊懷仁點點頭。
姜洛玉:“他是今天突發奇想,還是最近才這麼做的?是的話,又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齊懷仁思考片刻:“并非臨時起意,子甯半月之前就開始在晚上練劍了。”
不對勁兒的感覺越來越明顯。
姜洛玉相信自己的直覺,于是當機立斷站起:“師兄,我去找師尊讓他過來檢查結界。你在這兒呆着,千萬别動!”
跑出弟子居後,他穩住狂跳的心髒,拿出望遠鏡回頭一看,弟子居的結界裡魔氣沖天。
這些魔氣的濃郁程度又高又集中,謝子甯的住處幾乎成了一團黑氣。
受修為所限,他身為天地靈物感受魔氣的能力幾乎為零。而且回落雪峰的路上,叢明雪收到醫峰峰主的傳音,去了醫峰取治療功法副作用的靈藥。要不然以叢明雪的修為早就能發現弟子居的不對勁兒,都不用齊懷仁提醒。
“紅姨你先看着我大師兄,他喝多了反應遲鈍别被人擄走。”姜洛玉叫出紅楹,又喚出離晝,“離晝叔你陪我去演武場,估計這次……”
“還是謝子甯身上出了問題。”
紅楹打了個哈欠,正了正頭頂的假發,拍拍齊懷仁的肩膀:“小友,你酒量不行啊。”
齊懷仁:“……”
他是不是喝出幻覺了,怎麼面前突然多了個渡劫的靈君?
演武場,幾棵半死不活的松樹随風晃動。枯黃的松針垂在樹枝上,被落上去的靈鳥啄了幾口,靜靜地掉進土裡失去最後的生息。
謝子甯站在演武場邊緣目睹這一幕,不禁有些唏噓。想起自己即将面對的事情,最終猶猶豫豫地轉過身去。
他的身後站着個俊美的男人。說是俊美,其實又帶着幾分邪氣。謝子甯越看越覺得心跳加速,臉頰浮起詭異的紅暈,小聲發問:“阿言……喝了我的心頭血,你就能從香爐裡出來嗎?”
男人露出一抹邪笑,一甩衣袖,走上前抓起謝子甯的手,語氣輕浮:“沒錯。阿甯,我在天正宗等了幾千年,終于等到了讓我一見傾心的愛人,隻有你能放我出來。”
“隻有你……啊——!”
男人飛了出去。
“放屁!有時間撒泡尿照照鏡子,連個人形都聚不出來就想奪舍?”
姜洛玉嫌棄踹得不夠狠,扣完伏魔靈寶,又在地面香爐上踩了兩腳:“多大歲數了還這麼不要臉?哦,也對,你們這種隻剩下殘魂的魔族最喜歡蠱惑别人了。”
“畢竟也幹不成别的事。”
奪舍?魔族?!
謝子甯捂着眼睛也“啊”了一聲,腦袋裡好像有什麼東西消失了。
他放下手,看向“男人”倒下的位置,看見了一堆齊懷仁在弟子居養的靈寵,以及……一個巴掌大小的镂空香爐。
那些靈寵哆哆嗦嗦地擠在一起,甚至有一隻兔子暈了過去。而香爐裡面,飄着一團黑色的氣。
那團黑氣爆發着刺耳的嚎叫,和他記憶裡“阿言”的聲音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