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屍們應該也是被逼到極限了,要拼死撲殺孟良。林星宇見狀,咬牙硬撐着上前一步要出手,孟良卻伸手将他攔在身後:“不必,它們過不來。”
果然,喪屍不論如何焦躁狂暴,都始終無法越過木劍籠罩的範圍。
孟良難得好心講解:“桃木劍辟邪屬性點滿了,喪屍雖然和僵屍不大相同,但本質上都是陰邪的東西,桃木劍鎮壓個他們,piece of cake(小菜一碟)。”
林星宇還沒說話,就聽孟良接着道:“你一腔孤勇我很欣賞,不過跟在我身邊,你首先應該學會的是有自知之明——自知之明是這樣用的吧——有我在,你沒必要出手。”
林星宇:“……”
可惡,被她裝到了。
林星宇決心不讓孟良裝下去:“有件事我一直沒跟你說。”
孟良還在凹着造型耍酷,漫不經心應聲:“嗯?”
林星宇忍無可忍:“你知道你穿越成孟良為什麼我發現的這麼快嗎?”
孟良想了想:“因為你們小情侶那腐朽酸臭的愛情而引起的心靈感應?”
林星宇:“你比較矮。”
孟良:“?”
疑惑之後,孟良狂怒:“我矮?!我在我家鄉鶴立雞群!”
林星宇無情質問:“你跑操的時候不覺得看不見路嗎?”
孟良:“……”
确實,班級跑操位置是固定的,之前的孟良站在班級偏後的位置,又在隊伍中間,現在的孟良站在隊伍裡面,前後左右都比她高,她站在人牆中間,隻能看見人的肩背。
孟良沮喪:“很明顯嗎?一眼就能看出來?”
林星宇看她跟霜打的茄子似的,不忍心太殘忍,委婉:“三五厘米?”
孟良:“會露餡的吧。”
林星宇想了想出主意:“待會兒問問張睿昊,你知不知道這裡有種鞋子叫做内增高。”
兩人結束了這段題外話。
林星宇問:“還出去看嗎?”
孟良:“你在這裡等着,我出去看看。”
說完孟良不等林星宇回應,一躍而起,腳尖在劍柄上點了一下,淩波微步,踏着喪屍的頭快速略過去了。眼見着孟良就要沖進雨幕裡,忽然有細弱的藤蔓快速蔓延過來,纏住孟良的腳踝。
孟良上次在操場被藤蔓抽狠了,一見藤蔓,應激反應就要拔劍,一把抓空了,才想起來木劍留在身後護着林星宇了。孟良心裡暗道不妙。那藤蔓看似細弱,卻蘊含着充沛的靈力,強有力的死死纏住孟良,孟良身形一滞。隻是一根藤蔓而已,就算沒有木劍,孟良還有很多其他手段可以處理掉,如果她沒有剛才慌神了先去摸劍的話,就不會耽誤這寶貴的幾秒鐘——
藤蔓抓住時機,大量更粗的藤蔓追了上來,緊緊把孟良裹了起來,從屋檐邊緣拖了回來。
孟良就算被限制了全身的行動,還有辦法,比較陰損,她猶豫了一下,正要使出來,忽然感到這個靈力很熟悉,頓了一下,果然聽見熟悉的聲音——
“你也太心急了吧。”
無奈的歎息聲從遠處傳來。
原本緊緊纏繞着孟良的藤蔓緩緩解開,其中有幾根上面有恐怖猙獰的漆黑腐蝕痕迹,還有幾段藤蔓不受控制的墜落到地上,一片焦黑,冒着煙,發出滋滋聲。
孟良沒管腳下的植物,擡頭去看。隻見一人撐着一把藤蔓和鮮花組成的傘,急速朝着她趕來,果然是薛冰怡。
薛冰怡和孟良并肩站在一起,譴責道:“你都不看一眼就要沖出去。”
孟良:“雨有問題?”
薛冰怡點頭,把手裡的傘扔到屋檐外,蘊含着靈力的傘居然在雨幕裡面撐不了多久就被腐蝕殆盡了。
孟良大驚失色:“這是怎麼回事?!”
林星宇把木劍從地上拔了出來,拎在手裡,此時一瘸一拐的過來了,插嘴道:“你看她裝。她早知道這雨有問題。”
薛冰怡搭腔:“知道有問題還往裡面沖?”
林星宇冷聲嗆道:“不想活了呗。”
孟良被這倆人一唱一和給整的有點心虛:“我不會有事,我就試試,我有辦法……”
薛冰怡才不聽她說:“你化學還不錯吧,王水還記得嗎?”
王水?
統治所有水的王嗎?難怪這麼厲害!
孟良剛要把心裡話說出來,林星宇像是有所預料似的,及時開口,打斷了孟良說蠢話:“濃鹽酸和濃硝酸體積比三比一配出來的。”
薛冰怡沒反駁,孟良知道林星宇說對了,她敬佩的看了林星宇一眼。
林星宇無語的不知道說什麼:“在課本上的小字部分。”
孟良深刻反省自己,隻押題刷題是不行的,隻拿重點題的大部分分數已經不夠了,還是要回歸課本,這次回去就着手背課本吧。
“濃鹽酸和濃硝酸配出來的就是王水嗎,這麼說濃鹽酸是皇帝,濃硝酸是王妃唔唔——”
林星宇捂住孟良的嘴,有點頭疼,這家夥不過腦子的嗎,這樣還不露餡。
林星宇裝作不耐煩的樣子,其實不用裝,他現在已經很暴躁了:“都什麼時候了還在胡說八道。”
薛冰怡沒注意孟良的胡言亂語:“差不多吧,濃鹽酸和濃硝酸本身就是強酸,有強腐蝕性,它們配出來的王水是一種腐蝕性非常強、冒黃色霧的液體。”
孟良掙開了林星宇的手,若有所思的看着外面顔色古怪的雨水:“你是說,天上在下王水?”
孟良摩挲着下巴:“這難道就是課本上說的酸雨唔唔?——”
林星宇再次一把捂住了孟良的嘴:“你不知道能不能别胡說!酸雨要是王水,人類早都滅絕了!”
薛冰怡:“所以這不是自然現象,我剛才去探查了周圍,隻是局部降水,集中在校園裡,是人為的。”
孟良掙開了林星宇的手:“王水有什麼作用唔唔!——”
林星宇真是無語了:“剛才薛冰怡不是說了嗎,強腐蝕性。它甚至可以溶解金子。”
孟良震驚的忘了掙紮,瞪大了眼:“!”
林星宇安心的松開了手,又聽見孟良喃喃道:“真金不怕火煉,卻可以被王水溶解,五行說或許有誤,火奈何不了金子,火克金是錯的,水卻能溶解金子,所以水克金?!可是不是金生水嗎?水是不是有點太不知感恩了——你想幹什麼?啊?!”
孟良警惕的後退一步,躲開了林星宇伸過來捂她嘴的手,指着林星宇,很嚴肅的說:“我警告你,少捂我嘴少生氣啊。”
薛冰怡再不關心,也覺得哪裡怪怪的了,她狐疑的看了孟良一眼,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