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冰怡沒參與他們的追逐打鬧,而是兀自繞了石門一圈:“門後面仍然什麼都沒有,隻有面對着門,透過門才能看到另一側截然不同的景象。”
“你們現在能看到我嗎?”薛冰怡的聲音從門後傳來。
張睿昊抱頭躲閃,抽空瞥了一眼:“不能。”
薛冰怡咦了一聲:“怪了,我能看到你們啊。”
林星宇停下追逐張睿昊的動作,嚴肅的警告薛冰怡:“勸你别學秦優說話。”
“他要是在的話,下一句話肯定跟光沿直線傳播有關系!”趙婷婷搶答。
“反正‘這不科學’是必不可少的。”張睿昊有點感慨,“你們這麼一說,我還真有點想秦神了。”
薛冰怡已經繞回來了,她率先要邁步進入石門:“少說廢話,早找到孟良早回去,早回去你就能早見到你心心念念的秦神了。”
張睿昊一把拉住薛冰怡的手:“等……”
張睿昊一個字都還沒說完,薛冰怡已經條件反射一樣甩開了張睿昊的手,看起來竟然有點驚惶的踉跄着後退了幾步。
“不至于吧,咱倆都認識這麼多年了,”張睿昊再怎麼沒心沒肺,也有點被薛冰怡這個避如蛇蠍的态度傷害到了,想了想,忽然不可置信的問,“……你覺得我惡心?”
薛冰怡别過臉,一隻手按住被張睿昊拉過的那隻手,頓了頓,解釋道:“……沒有,我隻是吓了一跳。”
“你剛剛要說什麼?”她很快轉移話題。
張睿昊也沒怎麼放在心上,接着道:“哦對,上次和孟良合作,跟她學的,這種傳送陣恐怕會随機傳送位置。這裡比起上次的校園咱們更不熟悉,最好還是不要分散落單比較好,手拉手一起進去比較保險。”
說完,張睿昊露出惡魔微笑,朝着薛冰怡伸手,伸的還是剛剛去拉薛冰怡的那隻手,不懷好意道:“來,不覺得我惡心就跟我拉手。”
薛冰怡垂眸不說話也不去看張睿昊,在張睿昊真的開始懷疑薛冰怡是不是真的覺得自己惡心的時候,她忽然把手遞了過來。
張睿昊原本生怕薛冰怡反悔似的一把攥住她的手,然後發現薛冰怡的手和他的手不一樣,柔軟的好像沒有骨頭一樣,軟綿綿的被他的手掌整個握住,他突然有點擔心捏疼了薛冰怡,悄悄放松了一點手勁。
垂在身側的另一隻手忽然被拉起來的時候,張睿昊吓了一跳,條件反射要甩開。
卻被另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掌有力的握住,沒能甩開。
張睿昊扭頭,正好對上林星宇的嘲諷臉。
“不至于吧……你覺得我惡心?”林星宇皮笑肉不笑的重複剛剛張睿昊說過的話。
張睿昊真是覺得他惡心,惡心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咦好惡心。”
趙婷婷在另一邊已經和薛冰怡拉住手了,也跟着說:“咦好惡心。”
“你幹嘛非要和我拉手!”張睿昊還在孜孜不倦的試圖甩開林星宇的手,“你去拉趙婷婷去吧求求你了。”
林星宇的手勁顯然不是張睿昊可以匹敵的,他死死握着不松手,而且繼續用張睿昊剛才的語氣說話:“不覺得我惡心就和我拉手~”
“你怎麼這麼不自在?”林星宇夾住張睿昊的胳膊固定住他,“暗戀我?”
張睿昊簡直汗毛倒豎:“咦好惡心好惡心。”
他一個勁的往薛冰怡跟前貼,嘴上請求道:“我懷疑林星宇的性取向,咱們快點過石門吧,再和他多肢體接觸一會兒我怕他把持不住!”
幾人不再鬥嘴,并肩穿過了石門。
在他們身後石門緩緩閉合,重新變得嚴絲合縫,仿佛從來沒有開啟過。
感到一股強烈的空間扭曲拉扯感,身體就好像面團一樣被肆意的拉長壓扁,時間好像也失去了意義,意識流動的速度變得很古怪,可能隻過去一瞬,也可能已經過去很久了,幾人忽然重新踏上了堅實的地面。
趙婷婷大口喘氣:“呼呼我感覺好久沒呼吸了,呼,要憋死了……”
“有很久嗎?”林星宇莫名道,“我感覺就一瞬間啊。”
張睿昊已經忘了剛才急着擺脫的古怪的牽手狀态了,被松開手也沒察覺,而是心有餘悸的撫摸自己的胳膊:“我剛剛以為自己胳膊要斷了。”
“咦,怎麼沒聽見冰怡說話,”緩了一會兒,張睿昊一邊上下搓動自己的胳膊,一邊環視着找薛冰怡的身影,“冰怡,你沒事吧?”
薛冰怡仍然背對着他們,沒說話,隻是搖頭。
張睿昊察覺到不對勁,快步走過去,一把扯住薛冰怡,正面看她的神情,臉色驟變:“你怎麼了?”
薛冰怡淡然的擡手抹去不斷從口鼻中湧出的血,張嘴想說話,又不受控制的嘔出一口血。
“怎麼回事,剛剛過門的時候受傷了嗎?還是過來之後被人偷襲了?”張睿昊又慌又急,“為什麼我當時不跟師父學治愈術啊,對了,靈力,你運轉靈力試試呢,也沒用嗎?靈力在筋脈中運轉不是能療傷嗎……”
趙婷婷手忙腳亂的從口袋裡摸衛生紙,要給薛冰怡擦血,快吓哭了:“嗚不會有事的吧,怎麼這麼多血嗚……”
林星宇一手薅住快要腿一軟跪地上的張睿昊,一手薅住快要撲倒薛冰怡的趙婷婷,無奈道:“你們都先冷靜一點……”
正當衆人兵荒馬亂之時,一個老人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語氣有點看熱鬧的意思:“真是罕見啊,你們幾個是一起來的?”
張睿昊手裡抓着從趙婷婷那搶來的一大團衛生紙,堵住薛冰怡流血的地方,試圖按壓止血。薛冰怡口鼻都被堵住,不能呼吸,快要被張睿昊捂死了,正竭力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