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哥忽然開口：“我記得每次鬥獸場最後一場好像特别熱鬧。”

“是啊，決賽嘛。”黃毛邊走邊說，“不管是守擂成功還是打擂成功，都能獲得最終大獎。最終大獎是什麼咱也不知道，反正一群人搶着要。”

王小胖：“決賽是什麼時候啊？”

路子：“今天之内一定會結束，因為明晚就是血月夜了，明天白天有演出，不會再有鬥獸。”

李源澤應和道：“你聽他們叫的跟瘋了一樣，說不定這就是決賽呢。”

王小胖在鬥獸場門口停下腳步，有點躍躍欲試：“咱們去看看吧。”

秦優聽這個聲音總覺得不太舒服，他拒絕道：“你們去吧，我在外面等你們。”

黃毛也拒絕了這個提議：“抓緊時間找個住的地方，别浪費時間了，有功夫到處找找看老大在哪裡。”

秦優視線不住的在周圍搜尋，除了找孟良之外，也在找張睿昊、薛冰怡幾人，雖然他懷疑有可能這幾個人已經彙合了，但還是分别按照特征找找看保險。

李源澤、慶哥和路子都陸陸續續低聲應了。

王小胖哀歎一聲，追上其他人的腳步：“我也想老大了啊，但是說不定呢，萬一老大就在鬥獸場裡呢？”

黃毛想都不想：“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

薛冰怡想都不想否定了張睿昊的提議。

張睿昊決定再掙紮一下：“不是我胡說啊，你們自己想想嘛，孟良多麼熱愛打架鬥毆，鬥獸場是個多麼官方多麼權威的打架鬥毆的地方，在這裡你還能找到一個比這裡打架鬥毆更合法合規的地方嗎？”

趙婷婷隻是想象了一下大型猛獸相互攻擊厮殺纏鬥的畫面，就被那種血腥感刺激的想吐，一邊幹嘔，一邊罵張睿昊：“你是人嗎？良良怎麼可能在這種地方？她要是真在這裡，她還能活嗎？嘔——”

林星宇一邊拍着趙婷婷的背，一邊也攻擊張睿昊：“你要是感興趣，我們可以給你報個名。”

張睿昊：“……”

張睿昊：“可是咱們昨天和今天幾乎已經逛遍了所有攤子了，就差鬥獸場和玄霄聖殿沒有找過了，旅店老闆也說了，鬥獸場今天一定會決出勝負，我有預感，孟良如果在，她絕對不會錯過最終赢家這件事的！”

“那你進去找，”薛冰怡一錘定音，“我們在外面接着找。是幾乎逛遍了，但是還有一些攤子沒問過，說不定會有線索。”

張睿昊撇嘴：“我才不要和你們分開。”

趙婷婷：“話說回來，你們真的覺得打聽會有結果嗎？就連咱們都選擇了掩蓋一下面容，良良會揚着張臉到處走嗎？”

林星宇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皮笑肉不笑的說了句：“難說。”

他們一行人進來沒多久就發現校服加露臉實在是太惹眼了，各自換了衣服，想辦法遮掩了面容。

薛冰怡找了條絲巾蒙面，趙婷婷買了張面具戴上，林星宇戴了口罩，張睿昊戴了隻墨鏡。

說起這個，林星宇忍不住再次嘲諷趙婷婷的面具：“你真的覺得半面面具能僞裝自己嗎？下半張臉全露着，兩眼睛也露着，誰不認識你。”

趙婷婷立刻還嘴：“你的口罩不也是半張臉露在外面？張睿昊的墨鏡露的更多！面具怎麼了？！”

薛冰怡被他們吵得有點受不了了：“我說，你們已經吵吵鬧鬧兩天了，你們還要接着吵下去嗎？”

趙婷婷：“他什麼時候閉嘴了，我就不吵了。”

林星宇：“同樣的話送給你。”

張睿昊其實也受不了了，他岔開話題，指着不遠處一個攤位：“诶，你們看那個！賣劍的！你們說孟良會不會逛過？”

幾人對視一眼，默契的加快了腳步。

簡陋的一塊深藍色的粗布鋪在地上，布上堆着一堆碎片。攤主席地而坐，一條寬大的墨藍色的針織頭巾幾乎裹住了他整個上半身，隻露出一對眼睛。攤主旁邊放着兩個籮筐，籮筐裡零零散散沒幾隻兵器，身後還支着木架子，空空蕩蕩的，隻剩幾根長一些的槍和戟靠着立在地上。

攤主手裡拿着一塊軟巾，正有一下沒一下的擦着一把短劍，餘光瞥見有人來了，頭也不擡的驅逐道：“不買别碰。”

說完也不理人，自顧自的擺弄手裡的劍。

趙婷婷看了看小聲道：“他生意好像不錯，攤子上東西都快賣空了。”

幾人問什麼攤主都沒反應，完全不想做生意的樣子。

薛冰怡忽然開口：“你在附靈嗎？”

攤主聞言意外的擡頭看了薛冰怡一眼：“懂行？”

張睿昊猜薛冰怡應該隻是感知到了靈力的浮動，為了避免薛冰怡露餡，他立刻接過話茬：“您是煉器師？靈器不都是鍛造的時候弄出來的，還能後期附靈？”

攤主看起來興緻不高：“不知道，可能不能吧。”

不等他們問，攤主主動演示了一下：“隻要給兵器附靈，它就會立刻斷裂。”

攤主手上的短劍果然在附靈之後顫抖嗡鳴起來，不一會兒斷掉了，碎成幾片。

攤主随手把碎片撥到碎片堆裡，然後又抽出一把刀。

趙婷婷：“……”

原來不是生意好賣完了，是斷完了嗎？

“不會吧？”張睿昊看了薛冰怡一眼，“我朋友給她的武器附靈也沒出事啊。”

薛冰怡心領神會，抽出來自己的笛子，給攤主看。

攤主接過笛子的同時擡頭看了薛冰怡一眼，稀罕道：“音修？不多見呐。”

攤主仔細看了看之後把笛子還了回來：“其實我也覺得不對勁，這些刀劍斷裂之前劇烈顫抖嗡鳴，不像是承受不了靈力，倒像是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林星宇覺得這個描述相當熟悉，順便打聽了一句：“對了，您這幾天有沒有見過一個穿校服的女生，背着把桃木劍，大概這麼高……”

攤主聽了描述，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歎息道：“怎麼都像我打聽她啊……”

幾人激動地異口同聲：“你見過她？！”

攤主掃了他們一眼：“見過是見過，但是顧客是上帝，替顧客保密行蹤是我們擁有回頭客的秘訣，我不能告訴你們的。”

大家漸漸冷靜下來。

薛冰怡：“至少說明咱們方向是對的，她确實來這裡了。”

張睿昊問：“還有誰向您打聽過她啊？”

林星宇：“不會上一個打聽的人也是上帝，不能透露行蹤吧？”

林星宇被張睿昊給了一杵子警告之後閉嘴了。

“那倒不是，”攤主慢吞吞的回憶着道，“一個黃毛，一個脖子上有紋身的，一個小胖子，一個陰森森的男鬼，一個幹巴巴的豆幹，還有一個……沒太有印象了，一個啞巴吧？”

幾人面面相觑。

張睿昊無助了：“有一個是咱們認識的嗎？”